朝露看见那个侧面,暗道,原来是他。
那个人虽然换了身服装,但她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个人正是宁远。
宁远跑到这儿来,又来传达王的旨意,究竟是何目的?
难道刺杀不成,又来怀柔了?
朝露暗暗想着心事,表面却不动声色,由柴萍搀扶着,来到前厅正中,站在两位夫人的身后,朝颜的旁边。
她们抵达的时候,朝晖和朝煦正殷情地招待着宁远,看见她们,朝晖连忙起身,给宁远做介绍。
宁远也站起了身。
他的官职虽大,且代表王来到此地,但依然不敢在朝晖朝煦面前过于托大,必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众人寒暄了一番。
朝露由柴萍搀扶着,在一旁坐下。
虽然她装作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但宁远等人的神情举止均未逃过她的眼睛。
她感觉得到,宁远一直在打量着她。
“这位就是二小姐?”宁远指着朝露,笑问。
朝晖答道:“正是小女。小女小时候大病一场,落下残疾,没法给大人行礼,真是失礼了。”
“不敢不敢,”宁远摆着手,“下官哪敢让小姐行礼。二小姐果真是花容玉貌,堪比瑶宫仙子,难怪殿下回到宫中,一直对二小姐念念不忘。”
“殿下?这事从何说起?”朝晖惊奇不已,回头看了眼朝煦。
朝煦显然也感到奇怪,也正望向朝晖。
“宁大人,”朝煦说,“侄女因为身有残疾,一直深居府内,未曾出门。殿下怎会看见小女?”
宁远微微一笑说:“朝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上个月初一,小姐不是去城郊庙里烧过香吗?”
朝晖和朝煦均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上个月,朝露的确是去过城郊庙里。
不仅是朝露,朝府女眷均有定期去庙里烧香的习惯。
最初,因为朝露的残疾,朝晖破例允许她呆在府里,不必出门。
但是后来,朝晖想替朝露解毒却屡试屡败,无望之下,只得求助于天,于是让朝露每月必须亲自去庙里上一次香,以求诚心感动天地。
想来,上个月某位王子正好来建野游玩,遇到了朝露。
朝晖想通此节,面上展开了笑颜。
笑道:“宁大人提醒得是。请教宁大人,是哪位殿下看中了小女?”
宁远呵呵笑着说:“朝大人,你有福了。上个月来建野游玩的,正是最得王上宠爱的雨寒殿下。恰逢雨寒殿下到了选妃年纪,殿下便趁机跟王提出,想选二小姐入宫。本来二小姐年岁不足,不过,既然是雨寒殿下亲口提出,王也就答应了。朝大人,恭喜啊。”
朝露听着他这一番看似毫无破绽的话,心头暗晒。
她记得很清楚,上个月初一,她去庙里上香。庙里冷冷清清的,根本就没遇见什么人。
或者,庙宇外面会比较热闹吧。但她每次上香,都是被轿子抬到最里面大殿门口才下轿的。
朝府事先打过了招呼,庙里的方丈得知她要前来,事先清过场,大殿周围根本没有闲杂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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