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芳草年年与恨长（5）

    大概我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吧，当我趁着夜色推着自行车走在回家的路上，雨已经停了，只是有一层水汽轻轻地笼罩在上空，在路灯的映衬下，头顶的天空变得朦胧而不可言状。只有这样的夜晚，雨后的夜色，这城市才会显现出另一种情调，不同于春去秋来的缓慢变更已经那些喧闹与安详，进而有一些冷清，如此的寂静和凄凉，湿漉漉的路面仿佛是一支诉不完的忧伤的乐曲，我不知道城市在忧伤什么，也不知道，这样一种愁怨是不是能诠释出这昏黄的灯光下的我，而我，还能不能撑一把油纸伞，去走进那个结着愁怨的姑娘，我还能不能闻到如同丁香花一样的芬芳？

    我已经无心骑着车子回去了，只好这样慢慢地走着；我也不敢直直地去望向前路，只好低着头。在我看来，这座不大的城市看上去都一望无际，茫茫然不知尽头，更不知所谓的天下究竟有多大，有多远。我只好任凭雨露沾湿自己，却没有陶渊明的心境。回去的路究竟还有多远，未来的路究竟还有多长？我宁愿让它更久一些，更长一些，好让我慢慢地走下去，让我就这样安静地想一想，去细细地品味某一种感觉，或者说，是在怀念

    江雨，当我真的开始面对这个名字时，却没有幻想中那样的镇定与美好，我不知道该如何从一个陌生人的角度开始过渡到一个“朋友”，正如你在回信里说的那样，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做朋友，彼此增进了解我也不清楚你所说的“朋友”，是抛给了我一个怎样的机会，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一种委婉的拒绝？当我把自己陷入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时，才发现自己失去了对你的一切幻想的可能性，才发现自己正在幼稚的期待着一份来自内心深处的爱，才发现自己突然面对的现实如此让人窒息。

    我只是还清楚的明白，我也许是爱你的。

    也许是爱你的。

    难道爱情是需要用“也许”来形容的么？难道爱一个人还需要这般不确定的质问么？究竟爱情是什么？

    抬头看看，今晚的天空那独特的颜色，笼罩在水汽中的路灯散发这一种独特的阴冷的光，现实永远是这么冰凉的，沉默的。我也不明白我为何会在爱情中这般挣扎，这般不知所措突然想到文亮，想到他的爱情那般凄惨的结束，想到他那种无法表述的神情，那些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便永远无法体会到的疼痛和释怀。只是在这之前，我竟然已经被自己的懦弱折磨地不成样子了

    我突然想嘲笑自己，是我自己把一些无缘由的幻想勾连在一起，是我把自己推到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我就像唐吉可德一样幻想着属于自己的爱情，可是却没有面对它的勇气

    勇气，是不是我所缺失的，仅仅是勇气？

    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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