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成?那薰香是我们好不容易薰上去的,怎得反而便宜了三小姐?”香草闻言有些气急的言道,话刚出口,余光却瞄见素纤神色淡然,并无异样之色,当下明白了三分,凑上前去低声对素纤言道,“二小姐,莫非三小姐便是那‘贪杯之人’?”
“呵呵!”素纤莺声一笑,其音宛如出谷黄鹂,娇嫩的脸颊泛起淡淡的光泽,“谁是贪杯之人,我原本并不确定,如今她‘贪了这一杯’那便就是她了。”
翠丫捧着手里的衣裳,看着二人神秘兮兮的对话,满脸皆是疑问,“二小姐,您们说的什么,奴婢听不明白,原本说的衣物,怎得扯到喝酒上面去了?”
“随口说说罢了。”素纤仰头对翠丫言道,“来回跑了几趟,想是累了吧,快坐下歇歇,这衣裳换了也就换了,索性老太君赠送的四件衣物,都是同样的锦料,并无厚此薄彼之分。三妹又与我身量一样,换着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误了明日的宴席便好。”
说话间,素纤招呼翠丫坐在身旁的木凳上。
翠丫却并未坐下,而是将衣物轻放在桌面,回身走向床头,拿起针织箩筐回到素纤身旁坐下,口中忿忿的言道,“三小姐岂是您想的这般简单,她不仅强行调换了我们的衣物,还故意把这件衣物的袖口扯裂,摆明了是故意欺负您。好在奴婢绣工倒还勉强,眼下只有绣上一朵花式在上面,才能掩住裂口了。”
香草闻言也脸色愤恨的坐在翠丫身旁,一面挑选着绣线一面言道,“人恶自然有天收,三小姐处处为难二小姐,日后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素纤双眼微眯,透过窗棂向外看去,院落里,雀鸟静倚枝头引颈高鸣,好一派无忧的景象,天空湛蓝,数朵如棉花般软糯的白云点缀其间,素纤轻声喃道,“天下恶人多了去了,若全让上苍一个个的收,那还不忙坏老天爷。倒不如,自己个儿打起精神动手,来的自在。”
“嗯?二小姐,您说的什么?”翠丫轻拈绣针,小心的将一丝嫣红的绣线穿过针孔,回头轻询道。
“呵呵,没有什么。”素纤回过神来,翻看着衣袖上的裂口,笑言道,“不如我来描上花式,你照着绣。”
次日,林府打辰时起,前院后宅的奴婢小厮们便脚不沾地的忙活开了。前厅张灯结彩,红彤彤的灯笼高悬在上,一旁花厅里的金丝楠木精雕八仙桌上,摆放着当下时令果品与各式可口的小点,此处自然是女眷宾客,宴前小聚的地方。
前厅大堂内,一左一右漆面光洁,色泽暗红的檀木仙人靠,分别被一方描金侧几隔开,侧几上很是得体的摆放着以青瓷作底座的盆景。
下人们衣色鲜亮,来来回回的忙碌,不敢有丝毫倦怠,不多时宾客便会登门恭贺,若是有个闪失,扫了大夫人的颜面,受罚事小,被驱逐出府才是大事。
胡妈妈今日特意穿着一件,墨绿色挑金绣缎锦褂,色泽光亮的发髻,妥贴的盘在后脑,想是上了不少的发油。一枚珊瑚吊坠银钗斜插在髻间,眉宇间满是精明之色,袖口向上挽起三寸显的极为干练,“唉!你,就说你呢,怎么回事,今儿是寿宴,寿桃得摆在所有果品的前面,你怎么给搁到后面去了!”胡妈妈指着大厅右侧正在摆放果品的丫环喝道。
言毕,略微一顿,对右侧的小厮继续呼道,“你,快把贴寿字时用过的站凳挪到后院去,眼瞅着客人就要到了,这样搁着岂不失仪。”
胡妈妈真不愧是府里的老人,亲手置办过若干宴席,这才一小会儿的功夫,便将前厅打理的头头是道,原本忙乱的小厮c丫环们,做起事也显的有条不紊起来。
正在此时,一名身着猩红色湘绣锦缎,头偑五色彩簪的中年贵妇,缓步来到前厅,“胡妈妈,前厅打理的怎么样了?”
“回大夫人,正厅和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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