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林芝兰回过神来,一旁伺候的柳青更是高声呼叫起来,“大小姐不好了!”
林芝兰惊愕不己,十指骤停,流畅的琴音戛然而止,一股燃烧导致的焦味从身后袭来,猛的回头一看,“啊!”林芝兰顿时骇的花容失色,不知何故,身后垂拖在地的锦衣下摆竟然冒出一缕青烟,一小簇黄黄的火苖跃然于上,大有向上燃烧的势头。
“天啦,快来人!母亲救我。”林芝兰顾不得吃惊,从月凳上一弹而起,反手将跟前的凤尾琴推倒在地,红漆金描的凤尾琴落地摔的数弦尽断,锦衣下摆长长的裙边火势越发猛烈,眼瞅着就要燃到身上炙烤肌肤。林芝兰完全乱了方寸,不停的原地打转欲扑灭火苖,奈何身动裙转,根本扑灭不了越来越强的火势。
贴身奴婢柳青与银秀护主心切,连忙上前手忙脚乱的帮忙扑打,可是强光照射下,任由她二人如何扑打,火苖却毫无衰减的趋势,反倒因风势助长,越发迅猛了。
素纤早己停止了舞动,冷眼看着手忙脚乱的主仆三人,眸子里急速闪过一丝痛快,若非自己昨日发现及时,此时人前丢丑之人便不是林芝兰,而是自己了。
那衣裳昨日从织房里取回,素纤便察觉不太对劲,隐隐泛出的类似大蒜的酸涩之气,虽然与汗味相似,却绝非汗渍使然。若判断无误,改制衣裳所用的丝线,定然被人用白磷稀释后的液体浸泡过,丝线缝入衣间,白磷汁液也随之浸入衣衫。白磷燃点极低,恰逢近日正是暑热之季,此衣若长时间在强光下暴晒,必定引发自燃。
对于此计,素纤倒是打心眼里偑服,能想出如此招数,懂得利用白磷导致自燃的法子害人,的确有些脑子,只是这些法子没用在正道上,倒是可惜了。
“还不快去取水,如此扑打岂能有用!”素纤急声呼道,本想小作惩戒,并不想惹出大事,更何况父亲在场,若是惊了病中的父亲,岂非不妙。
得素纤提醒,一旁惊呆了的小厮这才回过神来,撒腿往前方不远的湖塘奔去,拎起湖边日常使用的木桶盛上半桶水,很快的奔回,对着林芝兰当头泼去,手起水落燃烧的火势终于扑灭,同时也浇得林芝兰狼狈不堪,发髻间夺目的钗环,尽显凌乱,锦光十色的华服裙摆,被火苖燃烧后早己缺残破败,如今满是水渍,更如落汤鸡一般哪里还有半分美感。
火势停歇,林芝兰不再拍打,却愣愣的立在当场,此时她脑子里满是疑问,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原本应当发生在林素纤身上的一幕,怎会在自己身上出现。如今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自己衣衫不整,满身水渍,日后还有何脸面见人。
眼前发生的一幕,惊的大夫人瞠目结舌,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大步冲上前去,一把将呆愣的林芝兰搂入怀里,“我儿,可是受了惊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衣裳,怎会自己燃了起来!”说着,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林芝兰,大夫人心痛不己,急声对下人呼道,“还不快扶大小姐回去歇着,今日之事本夫人定要彻查!”
主家大小姐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场宾客难免尴尬,衣衫无端着更火,令人暗生不祥之感。
斜靠在肩辇上的林父虽然并未开言,但脸色却黯了许多,难道这是上天在预示着什么?
刚才喜悦的气氛顿时下降,虽然日头依旧当盛,场面却顿时冷了下来,人们悄声窃语,似乎在摆谈着什么,却无人大声说话。
这时素纤满面笑意的上前,对林父大礼叩拜而下,莺声言道,“恭喜父亲,贺喜父亲,此乃大吉之兆!”
林父轻咳,深深一阵呼吸,沙哑的嗓音,终于说出露面后的第一句话,“此话怎讲,何来大吉?”
大夫人见林素纤开口说话,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上前低声喝道,“林素纤,老爷今儿寿诞,你仔细说话,若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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