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健呈上信封,大夫人脸色骤变,手里端着正欲饮用的茶盏也几乎不稳,碧绿的茶汤溢出瓷盏,随即目光阴冷的看向一旁的胡妈妈。
胡妈妈见状神色也很是慌乱,连忙抬手抚了抚怀里,信封依旧在内,不由满是疑虑的看着被老夫人接过去的信封,脑子里嗡嗡作响,暗道:信封好好的在自己怀里,可是二少爷拾到的又是什么?
“这是何物?”老夫人笑吟吟的接过信封,陈旧的封面上泛着少许暗渍,看来此信有些时日了,拆开信封细看,内装的却并非寻常信纸,而是一本单薄对叠,绝泽鲜红的烫金贴页。
待看清帖页上的烫金大字时,老夫人神色一惊,立即展开金帖仔细的看了起来,越往下看,脸上神情越是严肃,阅至最后唇角笑意己凝固,正色对书健言道,“健儿,此信你是在何处拾来?”
三姨娘见老夫人面色有异,又不知此帖是何由来,不由得有些紧张的言道,“回老夫人,这信封是刚才巧娟与健儿在前往福寿轩的路上拾得。健儿年幼,并不懂得什么,不知这帖子上写了什么,让老夫人如此不快,还望老夫人不要怪罪健儿才是。”
老夫人合上信纸,双眸环扫众人,淡声言道,“巧娟多虑了,我并非为金帖而不快,只是金帖内书之事,乃我们府里的大事,怎能轻易遗失。看来是下人办事不力,幸亏被健儿拾了去,若是当真遗失了,日后我当如何向陌承交待!”
“大事?不知金帖上写了些什么,让老夫人如此重视?”大夫人的笑容极其僵硬,明知故意的询问道。
“索性今日大家都在,岳妈妈你念给大家听听。”老夫人抬手将金帖递到岳妈妈手里,眸子里含着隐隐的笑意向素纤望去。
岳妈妈恭敬的接过金帖,上前一步朗声念道,“大安康州知府林陌承,承婚之礼证书,凭以此证,以合二姓之好,上以示宗祠,下以明府眷,特以证之:兹有林府己仙逝贵妾一张颀柔,德贤兼备,秀外慧中,上敬公婆下怜子女,实乃端庄之品,足以担当林府平妻之位。林陌承特以此婚文,追赐己逝张氏为平妻之位,享正妻之荣,其女林素纤当以嫡系为尊。”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大夫人的脸色更是几乎拧出水来。
“老夫人,这。”岳妈妈又惊又喜的看着素纤,不知当不当再往下念。
老夫人挥了挥手,从岳妈妈手里接过金帖,淡声对众人言道,“此帖下方所署日期乃去年六月,当时陌承病情正在危重之时,想必陌承以为自己不久将辞人世,便亲笔写下了这封婚书。只是此婚书为何会沉于衙门文卷之内,却并未见天,便不得而知了。”
“老夫人,此婚书想必有异,去年六月老爷病的不醒人事,岂会亲笔书写婚书,想是被人作了假,借机蒙骗老夫人才是。”大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当日林陌承亲笔写下婚书,追赐己逝的张氏为平妻,并叫李师爷往官媒处全权承办此事。大夫人得知后,恼怒之余心知定然改变不了林陌承的心意,索性买通李师爷扣下了婚书。
林陌承随后陷入昏迷,并不知大夫人暗中作了手脚。这厢大夫人命李师爷将婚书暗毁,不想李师爷却并未照办,而是阳奉阴违的将此婚书压于案底。谁料到,如今周大人接手衙门事务,竟然将旧日的文书翻查了出来。虽然张氏己逝世多年,但林素纤如今在府里却越发得势,若再因此升为嫡女的名份,他日哪里还有林芝兰的立足之地。
婚书内容一出,素纤也惊的目瞪口呆,今日香草尾随胡妈妈归来,言及,见胡妈妈在僻静处打开信封查阅,心知那封信必定是大夫人的心病。香草机灵,许了街上一名小孩几块碎银,故意撞翻了胡妈妈手里的文卷,让那小孩借着替胡妈妈捡拾之时,趁其不备偷拿了信封回来。
只因时间紧急,素纤并未来得及细看信封里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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