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并未失言,之前许下在老太爷生祭当日,将素纤母亲的姓名列入族谱正妻一栏,并亲自率素纤以林氏嫡系的身份,叩拜林门列祖列宗。仪式简单却不失庄重,大夫人与三姨娘虽然心存不甘,奈何婚书字句确凿早己有官媒大印在上,也只得接受了这一事实。
素纤荣升在林氏嫡女,并无骄躁之态,仍旧照规矩每日前往玉兰苑晨昏定省,空闲时间同样如昔日一般,伴在老夫人膝下替其抄录经文,如此一来更得老夫人喜爱。使得存心对其挑刺的大夫人与三姨娘也寻不到她的错处。
林芝兰以及林莹露碍于其身份的转换,明面儿上对素纤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虽然背地底恨的咬牙切齿,却也枉然。
但是当日从宜香居卧房的楠木大箱底取出的白色晶末,却成了素纤的一块心病,事后她寻机会,请大夫帮忙查看此为何物,经大夫辨别,只识得此物乃一种名为繁木草的汁液提炼而成。繁木草非本地产,因此并不多见,但此草却并无任何毒性,只是酸性颇浓,久搁一处虽然会酸蚀周围事物,却不会对人造成多大伤害。
素纤疑虑更增,若此物不会对人造成伤害,为然会有人如此煞费心思的在箱底置放此物,疑团暗生难解,素纤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时将此事搁置一旁,待日后从长计议。
时间在平静中悄然流逝,转眼己入隆冬,呵气成雾温度骤降,雀苑里年久失修,房内越发阴寒,老夫人怜惜素纤远居雀苑冷僻之地,一再要求其回到宜香阁居住,盛情之下,素纤不便推辞,择日正式搬入了宜香阁。
这日,素纤倚着柔柔的软枕,斜靠在榻炕之上,手里捧着香草刚替她灌好的汤婆子,闭目养神。
房门口厚重的挂帘挑起,翠丫带着一身寒气快步走进房来,一面互搓着双手,一面轻声呼道,“好冷,二小姐,外面下雪了,可把奴婢冻坏了。”
“快,快上炕来暖和暖和,你这是去了哪儿?”素纤坐正身子,挪了挪榻炕边的软垫,招呼翠丫坐下。
“前院里分配银炭,奴婢特地去领银炭。老夫人有吩咐,今年较往年更冷,银炭的分配需得比往年多上一份,奴婢只拿了一只炭筐,呆会还得再跑一趟前院领取。”翠丫侧坐在榻炕旁,鼻尖冻的通红,幽黑的眼眸却满是神采。虽然天凉,心里却暖和的很,忆及往年这个时候,她们主仆三人挤坐在雀苑小屋内,燃着拾来的枯枝驱寒,哪里有上好的银炭用度。今时不同往日,素纤地位高升,大家也终于能过一个暖融融的冬季了。
“喏,”翠丫向房外噜了噜嘴,笑吟吟的对素纤言道,“奴婢把银炭交给了香草,想来香草很快便会将炭炉点燃,稍后房里暖和上许多,二小姐也不用搂着硬硬的汤婆子去寒意了。”
正在此时,香草从房门口探进头来,脸上还沾染着暗黑的炭渍很是有趣,“二小姐,搁在侧厢房里的炭炉,己有三个年头没用过,底部己锈漏了几个小洞,奴婢燃了许久,始终未能燃正炉火。”
“呵呵,”素纤轻笑,连忙招呼香草进房暖和,轻声言道,“快进来说话,外面冷的很。说的倒也是,宜香阁的炭炉己有三个年头未曾用过,锈穿了底儿却是难免,今日索性凑合着过了。待明儿再去前院讨要新的暖炉罢了。”
香草进房,拍了拍裙角的炭渍,双手互搓着放在嘴边呵着暖气,歉意的笑言道,“如此今儿倒是委屈二小姐了。”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爽朗的笑声,“这大冷的天儿,怎能委屈二小姐受冻,多亏老夫人想的周到,让老奴带了新暖炉前来,否则今儿夜里让二小姐挨了冻,岂不是奴才们的罪过。”
这是岳妈妈的声音。
素纤闻言,立即趿鞋下榻,举足迎了出来,只见院落里雪花瓣儿稀薄飘扬而下,岳妈妈笑眯眯的领先而行,身后跟着两抬着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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