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儿,你还有什么话说!”老夫人的语气强硬了许多,看来她也认定了此事与素纤有关。
“祖母。”素纤心思一沉,顿时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喜儿犯事,她岂能独善其身。
素纤轻声唤出,喜儿却接过话去,眸子里满是怨恨的瞪着大夫人,一字一句的言道,“与二小姐无关,大夫人杀了奴婢的表兄小山子,奴婢是来替表兄讨回公道的!”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均愣了愣,大夫人更是满脸茫然,当日派人随素纤上楼见机加害,虽然是她的主意,但到底吩咐了哪位小厮,叫什么名儿,可都是胡妈妈一手操办的,她哪里知道,两名小厮姓甚名谁。废了两个奴才,在她看来如同捏死两只蚂蚁一般平常,又怎会去关心其他。
“什么小山子c小石头的!你在胡说什么?”大夫人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楚,怒意盎然的喝道。
一旁的胡妈妈却变了脸色,趁老夫人关注喜儿的当口,附在大夫人耳旁一阵低语,大夫人眼神里顿时闪过一丝慌乱,立即坐正身子,扬在脸庞前的手臂也放在了双膝上,想是心中惊骇,注意力转移,脸上的炙痛也顾不得了。
老夫人整日在福寿居吃斋念佛,府里大小事宜甚少过问,两名小厮失踪她哪会知道,此时听喜儿一说,倒有种如坠雾里的感觉,“你这丫头难道当真疯了,什么杀人不杀人的,素纤这是怎么回事?”
素纤抚额,喜儿之言无凭无据,除了自寻祸事,岂能动得大夫人分毫,“祖母,素纤也听不明白。喜儿前些日子便有些不对劲,想是魔怔了,纤儿这就带她回去,日后定会给母亲一个说法。”
“不行,这丫头犯上伤主,岂是一个魔怔便能敷衍了事。来人,拖下去打四十杖再行审问!”大夫人这时己经醒过神来,喜儿如此言语,想必是知道了什么,但是究竟知道多少却难下定论,此时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她说话的。
棍棒伺候下,十杖伤及皮肉,二十杖废其筋骨,若是受了三十杖定会去了半条命。大夫人此时一开口便是四十杖,分明就是下令杖毙收其性命,什么杖后再行审问,只是一个托词罢了。
“是。”两名撑着喜儿的小厮齐齐应声,拖着喜儿的双臂便向房外走去。
“放开我,我既来了,便不打算活了!”喜儿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劲,猛的挣脱二人的挟持,对大夫人直呼其名的吼道,“莫沁茹,你要我死,我就死给你看。很快我就会见到表兄了。今夜我定化作厉鬼,同表兄一起来看你!莫沁茹你记住,今夜子时我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喜儿径直向大夫身旁的梨木桌案上冲去,头部猛的磕在桌案坚硬的棱角上,顿时鲜血顺着桌脚汩汩流淌而下,身子一侧软软的倒了下来,怒瞪的双眸鲜血纵横淌入,其状极为恐怖。
“不可!”素纤一声急呼,却己经晚了。
“啊!”在场者谁也没料到,喜儿会毅然寻死,惨烈的死状惊的众人一阵惊呼。
大夫人更是吓的浑身发软,双手紧紧的抓着座椅两侧的抚手强撑着,手指因太过用力泛起了白节。
老夫人见不得血腥,见状立即双目紧闭,身子晃了晃倒在了椅靠上,口中喃喃低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怎么会这样。”
“快,快搀老夫人回去歇着。”岳妈妈吓坏了,死了一名奴婢不打紧,要是惊着了老夫人可是大事,说话间己经与林秋儿一道,手忙脚乱的搀着老夫人向房外走去。
“哎,你这又是何苦呢。”素纤痛心之余,不忍的别过头去,不愿去看喜儿的惨状。在前世因为职业的原因,死人她见得不少,此时心里也非恐惧,只是为喜儿不值罢了。
林芝兰养在深闺哪里见过如此场景,只见她惊的脸颊惨白,双唇颤抖着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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