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痛失爱女,面色依旧憔悴,闻得郭紫绢到来,连忙坐正了身子,本欲起身相迎,却被身旁的云蓉搀着手臂低言道,“老太君,您昨夜睡的不好,好生歇着吧,表小姐很快就到了。”
老太君点了点头,云蓉待她极为贴心,再加上身子实在疲乏,也不再强行起身。一对皱纹密布的眸子,却满是期翼的向厅外望去。
厅院外,一抹身着素衣,瘦削高挑的倩影在一名小丫环的搀扶下,缓缓而至,一步三摇如弱柳迎风,单从身形看来,便足以让人心生怜惜。
倩影在李管家的恭身引领下,颌首进入正厅中央,星光微动的眸子如受惊的蝴蝶一般,满是怯意的搧动着,面对坐于正中的老太君,弱弱的双膝跪地,柔声轻唤道,“孙女郭紫绢见过外祖母。”
随即全身伏地,很是恭敬的行了个大礼,再次抬头迎上老太君慈爱的目光时,翻翘的睫毛边,如珍珠似的泪珠己成串的落了下来,单薄的双肩不自觉的轻耸着,好一副娇可怜见令人心碎的小模样儿。
老太君凝望着眼前容貌与爱女酷似的外孙女,心中怜爱的痛意,如潮涌般袭来,不顾云蓉的劝阻,起身步伐蹒跚的迎了上去,紧握着紫绢微凉的小手,悲声唤道,“绢儿,这些年你受苦了,来,让外祖母好好看看你。”
老太君拉起紫绢,微颤的手掌轻抚在紫绢清瘦的脸庞上,呛在眼眶里的泪水滴哒滴哒的掉了下来,“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便没有亲娘,都是外祖母的不是,我若早早的接你们娘儿两进京,也不至于使得你失了亲娘。”
看着从未谋面的外孙女,老太君毫无陌生感,这张与女儿有八分相似的面容,彻底激起了二人间浓浓的血脉亲情。
“外祖母···”提起母亲,郭紫绢再也忍不住满腹悲戚,一头扎入老太君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好孩子,不要伤心了。回来了就好,打今儿起,林府就是你的家,你便是林府的主子,祖母会好生疼你的。”老太君安慰的轻拍着紫绢的后背,祖孙二人相拥着向主座走去。
“来,挨着我坐,见见你的舅舅c舅母c兄弟姐妹,日后他们会全力关照你的。”老太君拉着紫绢坐在自己身旁,抬手指了指堂下两侧满坐之人。
郭紫绢刚一落座,顺着老太君手指的方向,泪眼朦胧的看着满堂男女老幼,犹如受惊的小兔一般,立即起身恭顺的站在老太君身旁,卑声言道,“外祖母,堂下都是长辈,绢儿卑微,只是林府的客人,岂能坐在主座上,绢儿站着就好。”
看着紫绢怯懦的模样,老太君又是一阵心痛,想当初自己的二女儿才貌卓绝,是何等骄傲之人。想不到,远嫁吴州这些年,生下的女儿却如此谦卑,可见这些年,郭家在吴州的地位绝非上乘,否则她身上岂会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
紫绢越是如此,老太君越是坚持,硬拉着紫绢在自己身旁坐了下来,“在场的都不是外人,绢儿也不是什么客人,我说你是林府的主子,你便是林府的主子,谁也不会有异议的。”
说着,目光从自己两位儿子的脸上扫过,显然这话不仅仅是说给紫绢,更是故意说给两位儿子听的。
本家长子林陌豪极懂礼数的一笑,起身上前一步抱拳施礼,恭顺的对老君言道,“母亲大人放心,孩儿定会善待二妹唯一的骨肉。”
次子林陌忠也起身附合而言,“母亲大人请放心,孩儿己经吩咐下去,日后绢儿的衣食用度,均与府里嫡女相同。绢儿既然回来了,便不是客人,而是府里的主子,下人们定会小心伺候不敢有丝毫怠慢的。”
二人虽是朝中重臣,却是京城出了名的孝子,对老太君向来言听计从。况且自幼与二妹感情不浅,如今二妹仙逝,善待她的女儿自是不在话下。
虽然老太君今日当着林府上下,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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