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珠越想越兴奋,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缺漏。
那就是赵彻对苏紫的执着,还有她对帝无痕的不了解,她以为帝无痕不过是一个失势的世子,对南陵的憎恨也肯定犹如表面一般云淡风轻,而她却也以为苏紫真的不过是帝无痕身边那个多年相伴的小丫鬟,当年的九幽屠杀纳兰珠年幼,或许早已不记得,或许早就忘却抛之脑后,若她今日想到了这一点,而赵祯樱也没有因为多日疲劳而忽略了这一点,恐怕也不会让南陵城提早了一个月遭遇了那场哗变,而苏紫也不会知道,因为这一场意外,因为她的一念之差,改变了她的前半生,也让她与她的亲人失之交臂。
“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事”赵祯樱微微笑道,眸中含义颇深,让纳兰珠知道不能再隐藏自己的真正目的。
想及此,纳兰珠离开了凳子跪在赵祯樱的面前,而赵祯樱则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纳兰珠的下文。
只听纳兰珠声音温柔而坚定,眸中的坚决让赵祯樱为之一振,“皇后娘娘,珠儿喜欢帝世子已经六年,不求别的,只求能够常伴身侧,此举可以为娘娘解决心头之患,而珠儿也可以如愿觅得良人,岂不两全”
赵祯樱眉眼一条,轻笑了一声,细细的品味着纳兰珠的话,“良人”
赵祯樱动作大了些,正身坐了起来,目光深远,透过如今这一层层的繁华昌荣,她似乎又在当初九幽台的方向上看见了当初那个浑身是血却固执的孩子,那个目光如饿狼的少年,拼死保护那个少年的狠辣女孩,让整个帝都为之一振,而那个她斗了一生的人,也再也斗不过了,直至死亡,她也还是求了那人一个恩德,彻底留在了那人的心中。
纳兰珠在下首等的手心发汗,可是却迟迟没有听见赵祯樱的回答,偷偷瞧了一眼,却发现赵祯樱目光放空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随后她低下头,便听见赵祯樱音色雍容的在她头顶淡淡的说道,“你先下去吧。”
纳兰珠抬起头,目光惊疑,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娘娘”
赵祯樱疲倦的摆了摆手,“你会如愿的。”
听此一言,纳兰珠心中一定,以为是赵祯樱被自己感动了,欢欣鼓舞的退了下去,刚刚走人,赵祯樱身旁的贴身女官便上前来问道,“娘娘,此举切莫听取纳兰郡主一面之词。”这话,就是怕赵祯樱是因为纳兰珠的哀求才答应的坏了大局的意思了。
赵祯樱目光柔和,声音却夹杂着一丝威严与自信,“秋官,我让纳兰珠嫁给帝无痕,并不是因为她纳兰珠,而是因为她的身份,身为南陵的郡主却嫁给了大历的袭位世子,将来若是他回的去大历,那么纳兰珠身为南陵皇室的人,不要说满朝臣子,单论皇室权贵,便第一个不会同意帝无痕登上帝位,若是帝无痕不满意此次的赐婚,那么不是刚好给了我们一个杀死他的好理由吗藐视皇室,破坏两国和睦,在大历,便是为子不孝,为臣不忠,苏紫和帝无痕既然这样想共患难,我们就看他们如何逃过这一劫。”语罢赵祯樱又躺了下去,面色柔和全无刚才的威仪,反而带着深深的疲倦。
秋官知道这是赵祯樱要睡下了,便悄然退了下去,匆匆往金陵宫快步而去,面见了南陵皇。
秋官一走,赵祯樱便睁开了眼,望了望她脚步匆匆的方向,赵祯樱面无表情,不喜不悲的淡然平静,他总是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即使她是他的结发之妻,即使她心心念念为他掏心掏肺了十年,也终究不及那个抛弃了他跟随帝州城去了尚慎草原的白笙,大历以为数年前那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万无一失的欺骗了他们,其实谁又知是那人的故意放纵,只为看看那酷似白笙的脸庞。再次疲倦的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缓,显然是真的睡熟了。
这一天,赵祯樱如何也想不到,会染上血。
天色逐渐昏暗,夜幕重重压下,夜空星光犹如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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