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从来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也从没有用这样讥讽的语气说过谁,莫说是凌宛伊,便是史嬷嬷端了普洱进来,也有些惊住了。
“你你不过是个郡主,等着二皇子登基,你还算是个什么东西?”凌宛伊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似乎只有这个办法,她才能踩在宛如的头上,因而不管不顾的就说了出来。
宛如却是笑了,如一朵白牡丹一般,轻轻的漾起了笑意:“你就那么确定二皇子会登基吗?”
凌宛伊攥紧了拳头说道:“自然是二皇子登基的,四皇子根本就没有见过皇上几面,一直在皇上身边长大的人,是二皇子,而且,二皇子是二哥,本就该是二皇子登基。”
“呵。”宛如轻笑着,这样挑衅的笑意,让凌宛伊满面通红,有种被人打了一巴掌的错觉。
宛如将史嬷嬷端来的茶盏,轻轻的转了转,将那粉嫩的荷花,面对着自己的方向,徐徐说道:“就算是二皇子登基又如何?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屈居在你之下吗?”
“什什么意思?”凌宛伊总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斗过凌宛如,好像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被凌宛如算计到了。
“五妹妹。”宛如轻笑着,继续轻轻的转动着茶盏,看着褐色的茶汤在雪白的瓷盏里,轻轻晃动,仿佛在努力挣扎着从茶盏中逃出来,就如面前的凌宛伊一个样,可若当真落出了茶盏,茶汤就什么都不是了
“皇后薨逝,七天后,二皇子会去含清斋前面的宝相楼小住一夜,你觉得,二皇子当真对皇后娘娘那样情深意重吗?皇后可是与文贵妃斗了一辈子的人。”宛如没有抬头,就那么轻声说着,凌宛伊却是听出了一身的汗,怎么可能?怎么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二皇子恨皇后还来不及。前几天每次从坤宁宫回去,都要发一通脾气,而且还说过,一旦登基。一定会废掉皇后的太后之位,扒皮拆骨,以报今日之仇,二皇子怎么可能因为皇后薨逝,到宝相楼来祭祀叩拜。行母子之礼?
且如今宛如就住在含清斋,去宝相楼是假,与宛如私会怕是真的
“送凌小主出去吧。”宛如抬头,看向凌宛伊,轻笑着说道:“这辈子,五妹妹都爬不到我的头上呢。”
凌宛伊恨得牙根痒痒,却是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若是当真如宛如所言,那二皇子怕是当真要那她
史嬷嬷送走了凌宛伊,面上没有了先前的忧色。抹着额头上的汗渍说道:“原来郡主打的是这个主意,可把老奴吓坏了,好在五小姐撞上来,不然的话,还不知道郡主如何脱身呢。”
宛如笑笑说道:“不管如何,我都是不会去的,旁的人谁去,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史嬷嬷点了点头,将一旁凌宛伊用过的茶盏收回到托盘上,有些迟疑的问道:“郡主要不要将此事告诉给太后知晓?太后怎么也不会让您与皇上在一处的。”
“是啊。”宛如手指抚着茶盏的纹路。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望向史嬷嬷,一字一句的说道:“太后的确是不会让我与皇上在一处的,皇后的位子腾了出来,所以太后也不会容下我了。”
“怎怎么会?”史嬷嬷本就是太后跟前出去的人。自然是不会将太后想的那样坏的,总觉得太后待宛如,犹如亲孙女一样的,便是映美公主,都不及自家郡主得宠。
宛如看了眼史嬷嬷,低声说道:“坤宁宫的皇后死了。皇后跟前的玉琴姑姑也死了,被人发现的时候,是死在坤宁宫的后殿的,坤宁宫伺候的人说,是皇后娘娘前一天将玉琴给关到里头去的,我想着,皇后多少还是有几分理智的,只想着处置掉了太子妃与我后,再将玉琴姑姑放出来,可是
皇后回坤宁宫就被赐死了,而玉琴也被人发现,差不离在同一个时辰死了,你想想看,一个奴婢,只是被关了一夜,就算是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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