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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起,秋意渐浓。

    卫秀愈加少出殿门,濮阳奏本都不让她看了,令人往宫外搜罗了些话本来,又命崇文馆将今岁御制新书进上,与卫秀解闷。

    卫秀为免她担忧,也依她的意。

    如此一来,政务便又都回到濮阳身上。

    幸而李寿那十万大军看似张牙舞爪,实则如一盆散沙,朝廷大军合而攻之,李寿竟不堪一击。初战溃败之后,又是数战数败。

    濮阳一哂置之,倒是刑部那头,审出了大案。

    起初劝说汉王自尽那位礼部侍郎,竟是滕王的人。李寿当真拥立也非汉王,乃是滕王。他们原是算计着汉王不通政务,劝他就死,如此一来,天子昏聩,逼杀宗亲的名声也定了,必可激起天下义士气愤,而到那时高帝诸子,便只剩滕王一人,滕王再设法从京中脱身,往李寿军中坐镇。

    倒真是一箭双雕的好盘算。

    可惜了,汉王怯懦,不明事理,汉王妃却颇能明辨是非,拦住了汉王。

    得了礼部侍郎口供,又照他供认往他府中搜出了不少往来书信,滕王造反之罪证据确凿,濮阳下诏将滕王投入大狱,令刑部再严加审讯。

    滕王比汉王小上二月,不想竟颇有胆识。

    “可惜了,这计谋粗陋了些。”卫秀倚着凭几,淡淡笑道。

    她常坐殿中也是无趣,虽有话本诗赋为伴,却也不能总让她捧着书。濮阳便将此事,当做一桩轶事,说与她解闷。

    眼下滕王正于狱中受审,汉王的污名倒是就此洗脱了,朝廷即便要忌惮她,也不可再借李寿之乱行攻讦之事。

    濮阳取过一厚软的小毯,小毯狐皮所制,厚软却又轻便,覆到卫秀身上:“只梁州十万大军,朝中无重臣为应,地方无将帅响应,他便敢反,这计谋又能周密到哪里去。”

    卫秀一笑,将小毯向上扯了扯,她手中还抱着手炉,手炉中是新换的炭火,还有些烫,便搁在怀中贴着。

    还未入冬,她便已觉森寒入骨,如此厚实的小毯盖在身上,竟也不觉热。

    宫人送了今秋新制的蜜饴进来。卫秀便知约莫是药煎好了。果然不久,一名小内侍端了一玉碗快步入殿来。

    玉碗中黑漆漆的药汁看着便知苦极了,卫秀接了过来,往碗中望了一眼,便一口气饮尽了。

    清水早已备下。卫秀漱口,又含了一片蜜饴,口中的苦味也随着淡去。濮阳轻轻吁了口气,汤药端来时,她便如临大敌,卫秀用药,她眉头锁得比卫秀还紧,药碗空了,她忙端清水,又递蜜饴,比卫秀还紧张。

    卫秀见她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的神色,不由轻笑。

    实则,再苦的药汁,喝得多了,便也不觉得多难下咽了。她如今用药的次数,与用饭差不了多少,早已成了习惯。只是七娘依旧不习惯。这蜜饴便是她弄来的,特令膳房依照了她口味制成,让她用过药后,好压压苦味。

    “不苦的,”卫秀柔声道,“你别紧张。”

    “嗯嗯。”濮阳应了两声,像是听进去了,但卫秀知道,下回她依旧会那般如临大敌。

    她便不再劝,与濮阳说些旁的。

    濮阳也顺着她。其实周太医早已与她说过,今冬必要多加留神,不可令皇夫受凉。她伤了肺,伤口愈合,脏器还在调养,尚未恢复元气,若受风寒,便甚棘手。

    卫秀医术远在周太医之上,自也明白,故而她平日里也十分留意自己状况。只是不愿挂在嘴上罢了。

    滕王逆案,干系甚重,兼之他是皇弟,身份贵重,即便落魄,也不可以小吏辱之。濮阳为显慎重,诏令刑部c大理寺与御史大夫三司会审。三司动作迅捷,不过三日,便将滕王供词送到濮阳手中。

    大约是山穷水尽,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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