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勒绳子,马车稳稳地停在将军府门口。门口站了两排仆从,细数了下不过十来个人。一顶软轿放在大门一侧。将军大人是个不管事儿的,就这十来个,怕是上到管家,下到扫地丫鬟的所有人了。
马车帘子掀了开来,跳下来一个披着白色大氅的女子,面容清丽,身形苗条。管家看了看这女子的衣着打扮,正要凑上前去迎接,却见那女子转身将手抬了起来:“小姐。”
这,这竟然是个丫鬟!
福伯看了下自己身后的丫鬟,都是丫鬟,怎么别人家的丫鬟是那样,自己家的丫鬟是这样。
驾车的少年撑了把伞立在车旁,从车厢内伸出一只手,半截手掌被包裹着,只露出了莹白的,几乎可以跟分扬的雪花相媲美得指尖。
而后走出一个女子,身上一件火红的大氅,兜帽戴在头上看不清面容,轻轻巧巧的下来。
这绝对是正主!
福伯立马凑了上去:“小姐请移步,软轿就在边上。”
正要伸手带妹子进屋的傅清明愣了下,都到大门口了,还上轿子干嘛。倒是后面的周衍拉了他一把,凑到他耳边嘀咕:“那什么,千金小姐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么,也许,对!从大门到正厅的距离远了些,怕累着。”
傅清明愣了下:“你确定?”
周衍跟着他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傅清明直接挥手:“不用了,软轿该回哪回哪。”
管家愣了下,似是想起了什么,忙让人将软轿抬了下去。
傅清明从驾车的少年手中接过伞,领着傅清屏进了将军府。周衍摇头晃脑地跟在后面。
毕竟是甚少回来的地方,傅清明也就只认识正厅,卧房,厨房。
院子里的积雪管家一直让人清理着,到现在,也就只有薄薄的一层,看得清下面院子里铺的石板。
傅清明走在前面,身形笔直,他尽量放缓了步子,但是每一步,都好像被丈量好了一样。他的大氅贴着傅清屏,然后,被轻轻地拉住。
周衍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笑容越来越大。
“你带的人太少了,就一个丫鬟一个侍卫,虽然都有点底子,也未必能保护的了你。”傅清明说。
“要不是舅舅说不带着就不许出来,我就一个人来了。”傅清屏朝着右边挪了下。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都行。”傅清明又说。
“你确定你不会跟他们打起来?”傅清屏朝着右边又挪了挪。
兄妹俩相视一笑,这许久未见的隔阂啊,随着分扬的雪花四散到远方。
过了游廊大院,一眼便望见了正厅。
正厅里早就烧起了暖炉,甫一踏进去,就有一股暖意从脚底升上来。傅清明脱了大氅,交给等在一旁的小厮:“你待会再把大氅脱下来,外面冷,你多缓缓,免得一不小心着了风寒。”
傅清屏正欲解系带的手顿了下,放了下来:“恩。”
傅清明坐下,到了杯茶递了过来:“你暖暖身子,房间都收拾好了,我让管家把早饭摆上来,你吃点东西再去休息。”
傅清屏听了这话一愣:“哥,你还没吃早饭啊?”
后面周衍溜溜达达地走了进来:“吃什么吃,他从昨天就开始折腾,半夜睡不着把我折腾起来陪他练拳。一直练到卯时,饭也不吃就去城门口接你了,三丫头,你说你怎么赔哥哥我的大好时光。”
傅清屏在一旁坐下:“我大哥如此着急我,我心里自然是高兴地,只是看二牛哥这态度,想来是很不欢迎我过来啊,真是可惜了。当初我说要来东城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托我带东西过来,我记得翠绣姐好像嘱咐我什么来着,这人啊,心情一不好,记忆力就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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