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背后摆了手势示意下属跟上。他快步进门，正撞上刚刚查看一圈的仵作。

    “什么情况？”他语速极快地问。

    仵作弯腰行礼，接着道：“一刀毙命，依照伤口看，刀刃约是两寸，刀长”

    “那可能是把匕首啊，但这刃开得有点宽，这判断不太可靠。”方坚嘀咕道，接着微微抬眼，示意那人继续。

    “等您过来看，我们没敢怎么动他。”仵作听了这声嘀咕，不敢再发表意见，回答完后便转头带路。

    “你们看过死者周围的痕迹吗？有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方坚一般思索，一边随口问道。

    “没有，现场很干净。”仵作略有思索，接着答道。

    “那是熟人作案吗？”方坚嘀咕道，“有人去查死者得罪过什么人吗？”他等了一会儿也没听仵作搭话，于是放大声音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大人，这件事不是在下的职责。”仵作答道，随后转过来，冲方坚又施一礼，“我们到了，大人。”

    方坚摆手让跟着的下属上前，示意仵作动手翻出死者的致命伤口，转头道：“去查这个人得罪过什么人。”下属领命离开，方坚才调回来顺着仵作展示给他的伤口研究了一段时间，仍觉得这匕首开刃略宽，虽不至到两寸，比一般都匕首开刃也是宽了不少，他

    离开尸体认真思索着，忽然想到什么，喊道：“来人！”

    旁边站着的一位下属赶忙上前，方坚问道：“身上有匕首吗？”这位小吏愣了一下，看方坚一直盯着死者，神情严肃，似乎不是开玩笑，就抽出了腰间的匕首递上。

    这是一把普通制式匕首，市场上的基本都是这个大小，开刃也差不多。方坚扫了一眼，开刃不过一寸不到，确定死者的伤口一定是一把特地打造过的匕首。

    “叮嘱一下调查的人，附近有没有技术过硬铁匠，顺便去查查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江湖上的势力混进来了。”

    这下属摸不着头脑，茫然道：“不是说神机阁总部就在京城吗？还要什么江湖势力啊”

    “废话，让你查就老实查，赶紧滚。”方坚懒得再理他，不怎么严厉地骂了一句，兀自离开尸体，四周走走看看。

    科举结束之前这群人都专门有住处，按理并不能与外人接触，从这个角度来看能进到房间里的都是相关的官吏，自然也是死者认识的人，可这房间空间很小，普通人根本施展不开。他先入为主以为若是死者不反抗一定是因为认识行凶者，可如果对方是干脆利落的杀手，自然也不会留给他反抗挣扎的时间。

    忽然开辟了新思路，方坚走近窗户，依着猜测仔细研究起来，窗户纸完好，没有插管放毒这种低劣行径，仵作验过的食物茶水也无毒，很明显动手的人非常自信，根本不屑于用药物。

    方坚离开思索片刻又绕回到窗户旁，见窗框的积尘均匀如常，确定了行凶者是走门。

    他方才丈量过，这房间狭小，推门而入也没有几步路，更何况对于训练有素的杀手。方坚来回走了几个往返，大略确定了几条路线。

    “去看看门框有无强硬推开或者破开的痕迹。”方坚命令道，自己则寻了处椅子大摇大摆地坐下来，屁股还没挨上椅子，才发觉自己问了句废话，却也懒得纠正，任由仵作们去查看。

    几个仵作上前，仔仔细细绕着那扇门研究半晌，又是看又是敲，最终留了一人报给他结果。

    “大人，门框没有损坏的痕迹，来人应当只是正常开门。”

    “嗯”方坚应道，答了半句就没了下文，不知又把自己陷在哪处细节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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