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婉说完,抽身就走。就算低垂的眸,也掩饰不了她神情间的恨意。
“你没走错。”夏紫画的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出来,“我让南歌约你过来的。”
江和婉走出门外,闻言站住,缓缓转身,冷冷看着夏紫画:“你是顾南歌什么人?”
似乎被江和婉的咄咄逼人所迫,夏紫画面容微微惆怅,她静静道:“请你不要记恨南歌,她也是被我所逼,才约你过来。”
江和婉背脊挺得笔直,她原来柔和的眸子,此时不知不觉满满都是犀利,投向夏紫画——一袭简单而大方的黑裙,让夏紫画看起来格外白皙,那抹沉静,更衬得她似乎透着股神秘的气息。
相别近三十年,岁月并没有给夏紫画留下太多的痕迹。
与此同时,夏紫画也正打量着江和婉——米色长裙,葡萄红的头发挽成贵妇发型。整个看上去清清爽爽。纵使现在眸中充满恨意,一眼看上去仍然是个温婉怡人的女子。
两人都是不俗的女子,年轻时是,现在也是。
好一会,江和婉才幽幽道:“看来你过得不错。做了那么多天打雷劈的事,却还活得无限风光,老天爷有时候真的不长眼。”
夏紫画叹了口气:“和婉,都过去快三十年了”
“别和我套近乎。”江和婉声音微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折地来见我。但是我得告诉你,我们间没有任何话可说。夏如音,我们不可能一起心平气和地谈话”
“我现在的名字是夏紫画。”夏紫画缓缓打断江和婉,“我想,你一定听过这个名字。”
“夏紫画?”江和婉僵硬地上前一步,错愕地瞪着夏紫画。然后,江和婉笑了,眸中有泪,“好一个夏紫画!”
夏紫画叹息着,默默后退一步。
深呼吸,好一会,江和婉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就是可爱的姑姑?”
夏紫画静默。
江和婉脸色一白,忽然后退一步,死死盯着夏紫画,轻轻吐出一句话,“你没否认那就是了。原来这些日子,都是一场戏。”
她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江和婉忽然转身,准备离去。
“容太太,请你等等——”夏紫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江和婉的胳膊,“既然来了,我们就聊聊”
“恕不奉陪。”江和婉一手拍开夏紫画拉着自己的手,声音虽然还是轻轻的,但又冷了几分,“我们之间,从来就无话可说。我只恨我此生认识了一个叫夏如音的女人”
江和婉斯斯文文一个女人,这时力气出奇的大,愣是毫不费力地拽开夏紫画的手,走了出去。
眼见江和婉越走越远,夏紫画跟到门口,咬牙目送江和婉的背影:“和婉,现在我比你更有知名度。可爱并非我亲生,如果我不是为了两个晚辈好,我犯不着降低身段来见你。和婉,我们的恩怨,不能让晚辈来承受。”
本已快走到楼梯的江和婉,闻言回头“为了晚辈好?夏紫画,三十年前,你生下孩子那一刻起,你这辈子都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原本还算淡定的夏紫画,听到江和婉这句话,身子似乎摇晃了下。她扶着门框,放柔语气:“和婉,你今天带可爱回国,就当没见过我。行不?”
“你在害怕。”江和婉回头走了一步,“你担心你三十年前做的那些事被晚辈知道,没脸见人。夏如音,当年做错事的是你,我为此付出几十年的代价,你给我一个配合你的理由。”
夏紫画的眼神黯淡下去:“看在可爱怀孕的份上,我们不能刺激她。和婉,不管当初我做错了什么,我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孤独一生,无亲无靠,这已经够了。而你,终究夫荣子贵”
“我离婚了。”江和婉淡淡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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