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至少上千种香料。”段景颜将手账推过来。“保守估计，一百万左右。”

    云华拿起手账看了看，有些惊叹。“乌龙、普洱、龙井她居然想做中国茶系列香水？”

    “对，其实我觉得她的想法还是很有前景的，只是愿意为这种项目投资的人太少了。”

    “如果得到运作的话，中国风肯定会成为很热的概念，怎么会没有投资人？”云华感到奇怪。

    “只有市场才能决定风向，需求和前景是不一样的。所谓的中国风香水，有很多国际大牌都做过，但是最终都没有真正获得中国消费者的认可。消费者啊，一边抱怨大牌不懂中国，一边仍然愿意为了品牌附加值付出高昂的价钱。”

    段景颜苦笑了一下。“相比设计本身的价值来说，消费者更关心品牌附加值。通过这几年主推国产品牌，我是看出来了，很多国产设计永远达不到它们应得的市场价，在同样的价格区间里，消费者宁可选择设计价值没那么高的大牌、大牌折扣款甚至大牌仿版。”

    “我看没你说的那么艰难吧？启月对中国风就很了解，她的作品也很受市场追捧。”云华有些怀疑。

    “那是因为你没看到她前期的准备。我仔细看过有关她的杂志专访，大量的探索和试错，不断调整，不断推翻重来，这才确立了设计风格。说白了，就是一烧钱的过程，完全是反商业化的，和市场背道而驰，没有投资人会愿意为她前期的工作这么砸钱，更不用说时间成本了，就这个生产周期，一般人根本等不起。”

    段景颜不赞同云华的想法，摇了摇手指。

    “我举个例子，cha那场秀的设计主题是瓷器，这个主题有很多设计师都做过，但是效果没有她好，因为她在画手稿的时候，光故宫就去了十几次，想尽一切办法去看那些不对外展出的馆藏品，一般的设计师没有这个耐心，也没有这个能力。她有人脉，有资源，有家底，经得起折腾，天生就跟普通设计师不一样，她不用创造风口，她就站在风口上，借个力就起来了。”

    她叹了口气。“云华，你还是太理想化。据我看来，大部分设计师的构思，都只能停留在构思而已。要想盈利，就必须商业化，必须屈服于市场。你以为那些爆款设计师就真的喜欢媚俗吗？不是的，什么好看，什么有艺术气息，他们其实挺清楚的。生活不容易，讨口饭吃罢了。”

    “那如果你当时看到这个香水的项目，你会投资吗？”

    “以一个投资人的论调来说，不会。”段景颜答得很干脆。“根据闻如是的构思，她想做非常纯粹的茶香，但那是不可能的。无论什么香调的香水，本质都是用不同香基混合勾兑出的复合香，想让香调显得清简一点，就要提高纯天然材料的比例，但这样一来，香味就很难精确控制，没法量产。而精油提炼成本又太高，要想推入市场盈利，必须有自己的萃取车间，投入就更大了。”

    云华悻悻然地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远比我想象中困难多了。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个调香师有能力也有想法，说不定她听了我的构思会愿意合作，等积累起资金来，或许就可以研发茶系列了。”

    “你可以试试，我把她联系方式给你。”段景颜整齐地撕下纸张。“关于香水的想法可以先搁一搁，抓住你现在的热度，咱先来点可行性强的，能走商业化的。”

    云华认真回想了一下。“上次看到有个朋友穿了一件slogant，写着ekornerd，是对刻板印象的一个反问，我觉得挺有态度的，也给了我启发。”

    云华说完，才意识到李无源居然潜移默化地给她施加了不小的影响，她慌忙饮了两口茶，掩饰住异样的情绪。

    “很聪明！”这一次段景颜很认同。“t恤是百搭单品，对版型要求也不高，成本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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