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的被当做英雄了。
连马都不再是练习时用的杂血统的马了。
边疆难得有汗血宝马,唯二匹,其中一匹就在薛佑的胯下。
金富贵作为副将也骑行在他的身边。赤裳因为算是有功将士的家属,也破格给了一辆小马车。
这样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薛佑可谓一战成名。
许多将士都向他道喜。
这样的战斗力,单凭一把剑,既然做到了如此极致,这样的少年郎,必然前途无量。
薛佑向每一个人都笑脸相迎,将自己谦恭有度的形象固了个十成十。
他的名声在军队,民间传的浩浩荡荡。
甚至是每一个百姓都知道了薛佑这个名字。
传闻,薛佑虽还未封将,但是地位已经昭然若揭。
军队里这么穿。
传闻,薛佑不居功自傲,每每见到百姓有难,定会帮忙,无一例外。
民间这么传。
传闻,薛佑天人之姿,一副好皮囊惊艳天下。
闺阁小姐们这么传。
薛佑这个名字,走在大街小巷。
在无以为乐的百姓口中,反复咀嚼着。
从苦寒的边疆回到京城,薛佑对一路上的传闻毫不在意。
传多了,他甚至觉得惶惶不安。
他的命是少年救的,他的功绩也应该是少年所承受的。如今故人魂散,他又有何颜面受着浩荡的赞美?
他觉得他是一个小偷。偷了时光不够,还染指他人的名利。
他真是个无耻的小偷。
一路上,薛佑装的很好。
他开始善于扬起笑脸。俊朗的面庞带着温柔而宠溺的微笑,遇见过薛佑的女子无一不被倾倒。
他学会藏好自己的心思,整日的嘻嘻哈哈,连赤裳与金富贵都以为他已经将一切淡忘。
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整个军队到京城所用的时间还是挺长的。
九月,他们才终于抵达了京城。
马不停蹄,他们连一路的风尘都来不及抖去,便要面圣以及参加庆功的宴会。
本质为女子,能上朝堂是薛佑的荣幸吧?
自己还是从一个闺阁里的提线木偶,变成了天下的提线木偶。
大殿之上,群臣皆肃然。
“宣平夷将军,金副将,薛佑觐见!”
是那个极为熟悉的太监音。
有资格上殿的仅有三人。
文武百官并不为虚,至少薛佑一步一步走向圣颜时,他觉得那些官员简直和小树苗子一样。密密麻麻得一排。
“臣(庶民)参军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佑实在不喜这里。
卑躬屈膝,此乃一不喜;万众瞩目,此乃二不喜;揣测心意,此乃三不喜。
不过几月,他开始想念边关。
尘土四扬,旗飘猎猎,残缺的大碗。
边关时,围篝火往月,寄情家乡。
“你!你是有雪!”大殿武将之首的穆将军很是激动。
“下官薛佑,劳大人记得贱名,只是,大人应是记反了。”
薛佑身上已出了些细汗。
爹呀!现在就是考验我们默契的时候了!
“哈!哈哈想来是年龄大了,竟是连名字都记错了!”
穆国忠分明从薛佑抽搐得不成样子的眼皮中看出了意思:别认我!
激动如斯,之后也只得抱着玉牌,同样眼角抽搐得回到了队伍。
好不憋屈!
“你就是薛佑?果然一表人才!”
金殿之上的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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