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无言的五分钟，张笙不知道嘤嘤韬是死到哪里去了，他觉得脖子像是落枕，没法动，视线不由自主的盯着方月，即使方月就停着并不回视，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陈韬长大了，能耐了，那点灵性造作到他笙爹这来了。

    不是张笙喜欢这个调，是《ait》就要这个调。

    陈韬找对人了，能不对吗，全优满分带朵大红花。

    神他妈艺术源于生活，那几年张笙话越来越少，写的字越来越多，白送了陈韬一个剧本，魔怔似的不管不顾。

    《ait》里的江彦就是方月本人。

    哪那么多当代少年思绪，论教育体系，人性的每一面，回归感情本身。

    张笙只是把他认识的，记得的，可能有点喜欢的方月记录下来了。

    方月看了吗？不可能没看吧，以《ait》的名声，想吃这碗饭的人不可能不看。

    他是怎么想的？

    能不能凑出一百字观后感来？

    张笙湿润的眼眸是饱含警告和戾气的，但他脑子跑了几年，想起了不要脸打着他爸的名字去给陈韬跑投资，每天应酬到一两点，清晨五点准时起来呕吐，面不改色的喝一杯高机能，上点淡妆，七点进ac的时候，他又是那个不要碧莲满面春风的张笙。

    那些杯影交错，灯红酒绿，若有若无的脂粉气息，最后沉淀了一个转身就走的方月。

    张笙最后没有和陈韬讲起关于方月的事，他侧头看窗外，读书的时候没说，工作的时候也不会说，陈韬这人在感情上很实在，张笙怕他接受不了这个剧情。

    老实人陈导一晚上居然没喝酒，给助理报了几个要记录的行程，吹着口哨回的剧组。

    “我手里的事差不多了，你觉得放多久开干合适？”陈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个团队是我俩亲手带起来的，和其他散团不一样，最能还原《ait》的味道。我琢磨还是按照原来套路选新人，老油条体现不出我的能力”

    张笙忍不住目测了一下陈韬日益见厚的脸皮。

    “其实现在剧组里那个女二挺好的，我□□□□能用。”

    “我很久没有这种兴奋感了，笙儿，你能理解吗，单纯的工作会消磨一个人的激情。”

    “萌萌，”张笙转头温柔的和助理说，“再开一个房，把我的设备搬进去。”

    陈韬警惕：“你要自己住？背着我想干什么？”

    “我估计十斤安眠药你今晚也睡不着。”张笙懒洋洋的，“我今晚冲分，嫌你吵。”

    陈韬：“我真是服了，你要连通两个宵吗勇士？你自己是医生，知道自己脑子怎么回事。”

    “我脑子没病。”张笙强调，“我学的是骨科而不是心理，文盲。”

    陈韬晚上心情好，不想和张笙互损：“尽早开始准备，我和方月说了，有空可以多来剧组感受一下气氛，尤其现在贺岁片，本子另说，排面总是到了，来混个脸熟，还能请老前辈们多讲讲。不是我说，方月给我的感觉很奇妙，不能说就是吃这碗饭的，但我非常期待他的表现，预感会有很大惊喜。”

    “你让方月来蹭经验？”张笙窒息。“你倒是很喜欢他。”

    “是啊，我好吧？”

    “萌萌，可以再准备一个房间了。”

    “？？？”

    张笙没多解释。

    方月在正事上是个拼尽全力的人，在这点上张笙自愧不如。

    市区往来少说一小时，没必要跑来跑去。

    陈导财大气粗，包的是最好的食宿，六点半左右，第一批后勤刚醒，有晨练习惯的男主角刚刚进了食堂，看见已经有人带着墨镜看报纸了。

    男主角点点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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