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苏盛亲自带着律师来医院,他之前找鄢父鄢母谈不过是为了首先表明一个态度,从不抱期望那条路能走得通。都是为人父母,他们想把晓午送进去的心估计就和他想让她无罪释放一样迫切。并不会指望在这么严重的事情上鄢凛毫不计较,但总归之前和晓午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多少希望能稍稍放过一些吧。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务必考虑考虑。”
随着苏盛的话音落下,律师双手将一叠文件还有合同放在了鄢凛面前。
鄢凛躺在病床上粗略地翻了下,和他想的内容没什么差别,他将东西丢给自己这边的律师团,然后双手交叉着撑着下巴思考。那种态度称不上不满,至多只能是算是不失礼。苏盛耐心很好,在鄢凛沉默期间一直静候。
谈判的双方都很沉得住气,倒是在旁边观看的几人呼吸越来越重。乔明明嘴巴撅得都可以挂茶壶了,范冬离不断地给鄢凛使着眼色,宋繁一张脸有些憔悴,眉间的褶子有愈来愈深的趋势。三个人都有些急,但本身的教养使然,让他们在这种时候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对方是长辈,就算他为老不尊,他们做后辈的却不能在明面上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时间流逝得很快,鄢凛这边的律师讨论了很久,给鄢凛做分析和评估又花了一些时间,苏盛是大清早来的,等到终于似乎能得到结果的时候,离午餐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很久。医生过来叮嘱了好几趟,更是有护士顶着一张天使的面孔在门外掐着时间隔一会儿就提醒一下。
这间还算大的病房里的气氛隐隐有点紧,乔明明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蜷了又伸伸了又蜷,在看到鄢凛快速地签了一个又一个名字的时候,气得有点儿肝疼。在他拿起那份最重要的文件时,乔明明扭过脸有点不忍心看了。没想到范冬离突然爆发,猛的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那劲使得,乔明明都有点替他疼。
范冬离按捺了又按捺,忍耐了又忍耐,终于还是在苏盛脸上的表情产生了一丝极微妙的轻松时出言讽刺,“伯父您这么能耐,苏晓午知道吗?”
乔明明差点冲过去捂他的嘴,他一直觉得就算鄢凛和宋繁面对问题的时候再镇定从容轻描淡写,其实还都是会做一些冲动的事,他自己就不说了,一直是四个人里最没法控制脾气的,但范冬离不是啊,他从来都是最清醒的那一个,头脑灵活做人圆滑,除了中二时期那会儿,懂事后就一直是个人精,今天他妈的哪根筋不对犯抽了?
苏盛看在鄢凛的面上没和他计较,只是略显深沉辛辣地瞟了范冬离一眼,然后转向鄢凛,真诚地道了谢。
鄢凛视线投向门口的方向,淡淡道:“慢走。”
苏盛领着一票人很快离开,人一消失范冬离就挥手将面前茶几上的摆设全部扫到了地上,发出“嘭”的好几声,有的清脆有的沉闷,他的胸膛因为愤怒剧烈起伏,又因为气狠了说不出话来。
乔明明快晕了,伸手拍了他一下,“你发什么疯呢,凛儿还在医院住着,你发脾气给谁看啊你!”
范冬离终于把气给捋顺了,怒吼,“就是给他看的!”顿了顿,“老子真是当傻逼当够了,宋繁和我为着他累死累活,结果他倒好,轻飘飘就签了协议,真是几个字下去完全不费功夫,妈的!”
宋繁突然开口:“苏晓午的精神鉴定结果摆在那儿,又加上苏盛拼命地花各种人情活动,最后判刑肯定也轻,说不定还会缓刑,到时候什么都是白费功夫,还不如趁机收回鄢氏在他手里的所有股份,从此以后彻底划清界线。”再然后,他眼里闪过一丝阴冷,慢慢谋划,迟早有一天把苏氏拉下神坛。
乔明明也说:“是啊,这就是个利益交换的事,你不是最明白的么,这时候钻什么牛角尖?”
“行,你们有魄力。”范冬离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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