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牢门,阳光耀目直射过来,葛冲深深吸了一口气,尚未来得及自由呼吸,便见满城的难民乱作一团,背着大包裹的,扶老携幼的,四处乱跑,听说东门被金兵攻破了,大伙便慌乱着向西跑去。葛冲张弛他们也跟着大部分人一起向西。
却才走了几百米,见前面数十人迎面跑来,排头的浑身是血,肩上伤口深可及骨,赤着脚连鞋子都跑丢了,慌忙问是怎么回事?只说道:“快跑,快跑!西门也有金兵,已经杀了好几百个难民了!”牛皋大叫:“跑啥跑!老子和他们拼了!”大伙可没他那般的豪气,又转头向东跑,没跑多远,兜头碰到一队金兵,领队的一声大喝,那群金兵只管拿着大刀长矛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一通乱砍乱戳,前头的难民,犯人纷纷惨叫倒地。余下的吓得早忘记了反抗,只得转头拼了命再跑,几千人如同没头苍蝇一般越跑人数越少,不多一会便逃得只剩几十个人。
张弛四处望也看不到牛皋,知是跑散了,只得拉了葛冲从小路疾跑,奔出数里,两人皆是气喘吁吁。放眼看时,不时有金兵在街道烧杀抢掠。张弛见右首有一扇小门斜掩,举手示意,两人当即冲入,反足将门关上,里面院子不大,种了些萝卜、白菜之类的蔬菜。
才要松了一口气,却听到西面的屋子‘乒乒乓乓’,好像有人打斗一般,张弛给葛冲打个手势,悄悄蹑足过去,顺着窗户看去,不由大惊:地上躺着俩具尸体,其中一人胸口斜插一把大刀,一名金兵正用两手将一名老人抵到墙角,狞笑着双臂用力,那老人脸色乌紫,双目泛白,估计就要不行了。
葛冲热血上涌,不暇思索,拔起身上小刀冲了过去,那金兵听到身后有动静,刚转头时,腰部剧痛,已给小刀深深插入,大叫倒地,腹中鲜血汩汩涌出。葛冲却也给吓了一跳,退后几步跌坐在地上,呆看着双手,心头砰砰直跳,不相信自己冲动之下竟然杀人啦!张弛细心,担心那金兵不死,拔出地上的朴刀照着金兵的尸体又砍了几刀,方才罢手,看那老人给掐的萎顿在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葛冲还在回想刚刚杀人情形,仍是后怕,拍着胸口,喘着粗气,呆坐了半响。但听得门‘砰砰’一响给人撞开。两人吓了一跳,贴着墙角躲了起来,葛冲顺着窗户偷偷望去,两名金兵拖着一少女径直跨过院子向正中的房屋走去,那少女一身粗布衣衫,虽极力挣扎却无论如何挡不住虎狼之人,嘴巴也给金兵用手死死捂住。葛冲回身去寻匕首,给张弛一把拉住,摇了摇头。
那少女给拉进屋子,其中一个金兵守在门口,笑迷迷地向里看。在金兵哈哈狂笑声中衣衫‘刺啦’撕裂,只听到少女“啊”地一声大叫,葛冲想到少女受辱于人,再也忍受不住,从死去的金兵身上拔出匕首冲了出去。
金兵感觉身后声响,回过身来,见一衣着褴褛穿着囚服之人挥着匕首向自己奔来,慌忙拾起扔在地上的大枪,更不起身,直刺过去,葛冲扭身一闪,枪身堪堪擦着衣衫,给他一把抓住,匕首刺向金兵小腹,金兵微微下蹲,右脚飞起,葛冲拿捏不住,匕首脱手飞出,只得头一低,把金兵撞倒在地,俩人扭打着一起跌到屋里,金兵力大,把葛冲压在身下,用力扼住他的喉咙。狞笑道:“扼死你这个乞丐!”
葛冲顿觉呼吸不畅,眼前金星乱撞。双手急的乱抓。渐渐觉得无力。却觉金兵扼住脖子的手突地一松,倒在自己身上。原来张弛见他冲出,只得拿把大刀跟了出来,见那金兵扼住葛冲,当即用力一刀砍向其后脑,对方躲闪不及,登时便送了性命。
这厢动静早惊动了屋里和少女正在撕扯的金兵,见状忙用力把少女推开,赤着膀拿起床头大枪,大喝着向张弛冲来,几步赶到跟前,挺枪直刺张弛胸口,张弛斜身闪开,竟没避过,给一枪戳中左肩,大叫倒地,金兵用力拔出枪来,但见鲜血涌出,欲要再补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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