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看了看蹲在地上无动于衷的那个马策,遗憾的摇了摇头。
待二人出了大牢,云裳见寒无咎一脸的不愉,便安慰道,“是活还是死,都是个人的缘法,凡事都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你且看如今,咱们人和这一件已经做得足够够意思,而眼下的天时却似乎并不是站在我们这一边。你也别急,有些事情,强求了反而不好。”
云裳说的很随意,却让寒无咎有那么点佩服,原来她已经将这个生死二字看的那么通透。
“公主说的不错,生有时,死有地。都死个人的缘法。”
云裳又回头朝大牢里看了一眼,喟叹了一声,“我倒是希望他能想的开一点。”
事实证明,云裳没有看错人,这个马策虽然手有残疾,但他的脑袋还是很好用的,很显然,他深刻的理解了云裳刚才那句话的含义,也醒悟到了人生的短暂和生命的宝贵。
云裳和寒无咎还没有离开牢狱的大门,马策便从即将关闭的牢笼里奔了出来,那气势让牢头简直认为他其实不是想通了,而是要出去杀了这两个人来报仇。
听见背后有风声,寒无咎的身手都没有他的快,云裳觉得腿上一紧,底下头一看,是马策跪在了自己的脚下,抱着自己的双腿,呜呜咽咽的哭的不成样子。
云裳抬手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发,“哭好了咱们就离开这里,走之前,你可以去看看你的父亲。”
马策终于抬起了头,这两日不见他竟已经憔悴成了这个样子,眼窝都凹了下去,本是好好的一个水葱样的少年,被人生打磨的成了这副鬼样子。
真是让人可叹可惜。
牢头领着马策去了另一个铁牢,估计那里是关押着马庸的地方。寒无咎想了一想,也跟着走了过去。而云裳则站在原地,没有动分毫。这个时候她应该避嫌。
大概一刻钟之后,红着眼睛回来的马策眼睛里多了点坚定的光,看了一眼云裳,又低下了头,云裳看了看寒无咎,寒无咎则示意一切都安排妥当。
在接出马策之后的晚上,马庸在牢里也自尽了。
消息传来,云裳深深的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蹊跷。据说马庸临死的时候给皇上写了一封书信,那意思就是想着自己已经死了,有什么过错都让他一人承担,不要株连到自己的后代头上。
为此事,凤紫泯还和她商议过,云裳自己做了偷天换日的事情,自然是劝说凤紫泯从宽处理。
所幸,凤紫泯听从了她的意见,下令将他的儿媳妇送回了娘家,孩子也安然无恙的出狱了。而马庸和他的两个儿子的尸首被狱卒一一收敛好,送到乱葬岗一扔。
云裳处理了这样一桩让人头大的事情之后,总算是长出一口气,只是当天晚上,马策却找到了她,这个少年的眼中再也不是那样的清纯的玻璃透明,而是深深的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哀伤,难怪,这打击对于这个菟丝草来说,委实太沉重了一些。
“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云裳手执着一盏茶,看着他沉默的脸问道,她今天诚然很困,已经不想再做开导人心的知心姐姐了。
少年马策咬了下唇,总算有了点当初的样子。
“我不知道,到底谁的话才是真的,我又该相信谁。”他问的很坦然。这个问题显然困扰了他很久。
云裳也是一愣,打了个哈欠,觉得这时候打哈欠有点不妥,又生生的将打了一半的哈欠给忍了回去。
“你要看说话的人,他们的身份,他们的目的,然后,当然,最重要的也是你自己的判断。”
马策犹豫了再三,才诚恳的看着云裳的眼睛说道,“我父亲,是被人冤枉的。”
早就料到如此一般,云裳并未吃惊,只是挑了挑一边的眉毛,看着少年憔悴的脸孔,“你父亲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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