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泯惊讶的问道,“阿姐还懂得这些,好,一会儿孤就试试看这个方法,看看能不能起效。”
凤紫潋低低的笑了一声,看了一眼继续装死的楼云裳,“陛下要注意龙体,几日来不眠不休,可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凤紫泯应了一声,替云裳掖好了被角,而眼尖的凤紫潋自然也看见了,在她说出“几日来不眠不休”这句话的时候,楼云裳藏在被子里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看来,你也非是铁石心肠做成的。凤紫潋收敛起自己的笑意,告退离去。
“公子,洞庭湖来信。”一个年轻男子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而白衣的贵公子刚刚替不省人事的白沧诊过脉象。情形不容乐观。
抖开信封,贵公子的脸色似乎一变,放下信纸,他望了一望湛蓝如洗的天空,低声说道,“阿丘,你说人的性命几时起,几时尽,是不是都已经在老天爷的手中书写的整齐了?”
被叫做阿丘的年轻男子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坚定的说道,“公子说的话太深奥,属下不懂,属下只知道,尽人事,听天命。”
“尽人事,听天命。”贵公子的唇边漾出一丝苦笑。将手中的信纸给他,便不再说话。
阿丘看了一遍纸上的内容,紧绷的脸上也不能维持原先的平静,他看着贵公子平淡的脸孔,“公子龙舌兰没有取成?可,白大人要如何是好?”
“你先去查清楚,陆慎忽然出现在洞庭湖,是为什么缘故。”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陆慎这两个字出现在纸上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抖了一抖,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恐慌的感觉来,让他有些难安。
阿丘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和他两个人,也不管躺在床榻上的人是否能听得见他说话,年轻的鹤羽大氅的贵公子轻声说道,“你守着我十年,我也会守你十日,到那时候,你是死是活,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洞庭湖陆慎”他反复的琢磨着这一个地名和一个人名之间的关系,却百思不得其解,走到桌案前,轻轻提起毛笔,缓缓在纸上写下一行字,“白沧病危,速归。”写完之后,便将信纸卷成一团放进格子脚踝上的铜环之内,一扬手,格子便扑棱棱的飞走了。
“但愿蓝烬那个执拗的丫头不会因为这件事也做出什么傻事来。”他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衣襟上绣着的一朵小小的莲花,不由得想到那些天那个人为了绣这朵花而被扎破的手指。
心里一暖,跟着便是一酸。
她和他难道真的是要缘尽于此么?
怎么可能。
危险的桃花眼里此时没有分毫的旖旎之气,反而是清澈到底的深邃难测,手指在那朵小花上不停的摩挲,他必须要早点赶回去,不然他的那个云裳小美人儿一定会认定他变心了,说不定还会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他了。想到这儿,他欺骗世人的妖媚脸孔上便露出一个柔柔的笑意。
还需三日。
他对白沧的诺言便到了。
还需三日
“陛下,就算您要将臣拖出去杀头,臣也要如实禀告圣上实情。”赵太医,也就是那日里对凤紫泯说要救活楼云裳必须要用洞庭湖绝壁上的那棵龙舌兰才行的年轻医官此时正跪在凤紫泯的身前,以一种不怕死的精神说着其他的医官都不敢说的话。
凤紫泯的一对凤目里已经布满血丝。
“讲。”他现在其实很不想听见他们说实话,因为那些实话一定是他不愿意听见的结果。
果然,赵太医磕了一个头,大有视死如归的气势,“无忧公主的大限,只在明日。”
这一句话震惊的凤紫泯连同他身边的黄白橘和陆谨都魂不附体。凤紫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榻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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