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想跑,怕丢了城上头问罪?不想想现在什么时候,平日里任他们骑在脖子上头拉屎也就罢了,现在?!小心老子自己带兵跑了,把他们扔给那群赤脚大仙!”
陆慎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这时候,也皱紧了眉。
云裳正要开口,忽然听见门边各位武将一阵慌乱,有人大叫:“杀人啦,杀人啦!”
接着,便是一阵跑动的声音,纵目看去,小小花厅之外的黑暗之中,已经尽是气势汹汹的士兵;而方才那声喊,应该就是一个将领,正要出门,被外面的弓箭手射了一箭。
朱富贵面色冷了下来:“老家伙们,这是要来真格的啦?”
他一边说,一边站了出去,而四周的将领们喧闹了一阵儿,也都静下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向他。
镇南军都督不在,隐隐地,朱富贵已经成为平兴府众位武将的主心骨。
内厅的门也打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方脸豆眼小老头儿,穿着巡抚的二品官服,在一众近卫的保护下,威风凛凛地出现在内厅门口。
“朱将军,不听本官号令,难道是要谋反么?”
朱富贵退缩了下,又挺胸道:“冯大人,当此平兴危急之际,擅动亲卫扣押朝廷部将,末将也不知道冯大人意欲何为?!”
“本官怀疑平兴府诸将之中,有人通敌,故此请各位留在此地配合调查!”
“大兵压境,无凭无据,我等怎可以擅离职守?若冯大人当真有意查奸,不妨指出到底哪个通敌,哪个叛国,余下众人也好回去统兵御敌!”
朱富贵这一番话说得倒也似模似样。
“朱副将要凭据?”冯巡抚拈着他那一缕长髯,胸有成竹似地,“方才那人证难道不是凭据?现在本官要求诸位配合查处叛逆,难道众位当真不听?”
众将官都把目光投向了朱富贵,而这位镇南军副将犹豫了片刻,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妈咪17岁:天才儿子腹黑爹。
人为刀俎,从公从私来说,目前都无法与之抗衡。难道还真的不听不成?
朱富贵回头看看云裳,使了个眼色,带头向内厅走去,他的身后,众将纷纷跟上,鱼贯而入。
云裳知道他在示意他尽快离开此地,不禁苦笑一下:就算她想走,真走得了么?看看陆慎,后者正一副沉思神色,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果然,那位冯巡抚看着众人回到内厅,满意地一笑,又道:“这两位,想必就是京城里头来的两位钦差将军大人吧?既然两位恰逢其会,还请入内,一起看我平兴府除奸,如何?”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斗牛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
这是云裳最爱的《腾王阁序》。
平兴府,历名豫章c洪州c南昌c宜善c钟陵就是这鼎鼎大名的滕王阁所在之地。这次路过平兴府,云裳原本打算登临滕王阁,好好瞻仰一番那“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的美丽景致;可谁料,未到平兴,就被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缠住,而且愈陷愈深,脱身不得。
而这闻名天下的“物华天宝”c“人杰地灵”之地,居然也有这样肮脏的黑色内幕。
是的,黑色的内幕。
从开始的懵懂,到现在的了悟,云裳在“听审”的过程中,已经将情况大致摸了个清楚。
丰城失陷,守军叛变。“赤脚军”携虎狼之威,即将进逼平兴城下。
巡抚冯子良一路大员,自然为众人魁首。然而,现在巡抚大人所想的,不是如何征讨叛军,或是加固城墙,准备守卫平兴,却是平兴府失守,责任该由谁来负的问题。
镇南军都督涂凌远在赣州,副将朱富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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