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一01一23
这一夜云裳是蜷在椅子上睡过去的。
凤紫泯说要王湘容为她解毒,她没有反对;那时在她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都走吧,快走,越快越好虽说最初最难熬的时刻已经过去,而且人多说话多容易转移注意力;但如此难堪的时刻被这么多人看到,实在让她觉得太过丢脸,且羞且愤以至于连心中的躁动都弱了几分。
莲准慢了几步拖在后面,悄悄地给她使眼色。她知道他在为她担心,却只作不见,努力用了最平淡正常的语调,加上了一句:“陛下,请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凤紫泯向外的脚步一顿,声音里带了些压抑:“楼卿放心,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他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了,但事实上也差不多;她真的不想任何人来打扰她了。如果有可能,最好是四十九天内都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谁也不见,直到那该死的什么“诱心”毒性完全散去
现在,凤紫泯承诺的话果然做到了,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依旧被催眠沉睡着的王湘容,就只有云裳一一一一衣衫凌乱地蜷缩在沉香木的大椅子里,仿佛一个柔弱而娇美的娃娃。
不是她不愿意到床上去睡。就算她不喜欢和王湘容挤在一起,绿绮阁中也还有真正的床榻,而不是罗汉床那种坐卧兼可的东西。她依旧蜷缩在椅子里的原因只是:无力移动。
这次拼力施用催眠术的后果比平日都严重:从刚开始的昏睡过去,到现在的寒热两重天,她知道自己是真的使用精神过度了。
其实她可以召唤守在外面的侍卫将她抱到床上去,或是说明现在的状况再去传太医可云裳绝不肯这样做一一一一她实在是担心这样地自己,在和任何男人接触的时候,哪怕对方根本素不相识,都会一个守不住将对方扑到床上去就是方才请陈老太医诊治,她都没肯让老头子近身。只是让莲准出示了她被灌下的那杯药的残渣而已。
而这样做的结果,当然也使得她的寒症发作和施展催眠术的脱力情况被掩盖起来,大家地注意力都在她中的“春药”上,就连莲准,都在焦急中,忽略了她虚弱的身体状态。
如同陈太医说的一样,第一阵毒发差不多已经算是过去。那种极度灼热的感觉已经渐渐缓了下来;而与此同时,身体里地寒流开始蠢蠢欲动,被催眠引发的寒毒从四肢百骸里一点一点汇集,窜在哪个穴位里,便是一阵冰彻心扉的刺痛。然而她本身。。。却无力去做什么,就连动动手去取那可解寒毒的附子酒,似乎都很难做到一一一一当然她也没有打算去做,寒毒发作的刺痛,可以缓解她体内“诱心”造成地困扰;而勉强施展催眠术造成的脱力。则正可以帮助她远离这些痛苦,尽快“睡着”吧?
云裳昏昏沉沉挣扎在“炽热”与“冰寒”之间的时候,就是这样想地迷迷蒙蒙之中。似乎听见绿绮阁外隐隐传来争执之声,似乎是孔杰和莲准?
“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陛下有旨,莲准都指挥使立即往银安殿见驾!”仿佛莲准还想硬闯,却到底被拦住云裳扯动嘴角笑了笑,终于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云裳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包围在一种熟悉的清甜味道之中的。淡淡的,令人神清气爽。
她还是懵懵懂懂中,虽有些疑惑,但苦于全身乏力,竟是慵懒得连眼皮也不想睁开全身陷在柔软的床褥之中。舒适得想要叹息。仿佛记得是在椅子上睡着的呢,不知怎么却到了床上?
一条沾了水地布帕轻轻拭过她的额头c脸颊。温热的触感,缓慢的动作仿佛带着犹疑,又仿佛无限地珍惜与其说是擦拭,不如说是抚摸。
帕子又被沾湿,这一次拭过她鼻尖的时候;云裳感受到那水珠清凉地诱惑,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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