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鸨喜滋滋揣着钱走了。
云裳向后仰靠在树上,抬眸望着前方地小楼发呆。这里,还象真是梨绣居住的地方呢,可惜现在已经快要清明,梨花落尽;不然四下里花开如雪,应该是另一番美丽了。
忽然想起瀚海,她从未去过的地方;春天应该比这里到得要晚一些。不知道此时能看到的,是满树梨花胜雪,还是依旧大雪似花开?
今天的酒太杂,不知混成了什么味道,倒让她觉得有些伤感了呢。
沉寂了一会儿,云裳忽然眨了眨眼睛,定睛往那边树荫中望过去,唇角微弯,笑道:“孔统领?”
那边的人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最终还是很不情愿地走出了阴影,在她面前拱手道:“无忧公主。”
她现在身份不比往昔。而羽林禁卫军地位也大有下降,如今孔杰对她的态度,是不得不恭敬只是眸光中,总有深深的不忿。
云裳笑容便有些僵。
“无忧公主有什么吩咐么?”
正在此时,那老鸨甩着一身肥肉远远跑来,“楼公子,”,拖长地腔调中谄媚依旧,“那位穆公子临时有事。已经先离开了。不过,穆公子留下句话。”
“穆公子已经离开了?”云裳问着,眼睛却是看向孔杰。羽林禁卫军负责陛下安危,孔杰没有离开,皇帝陛下自然还在。
“可不是么,说是府里有事,给公子留了个话说,那个彩头一定是要作准的!”
彩头是要作准的。人却离开。那么即使她找到梨绣,如何表演给他看?
“楼公子还要去见我们姑娘么?”
云裳摇摇头。道:“我有话和这位孔公子说,就不打扰妈妈了。”
老鸨这才注意到黑色劲装伫立一旁的孔杰,生生吓了一跳;想开口询问却又被孔杰身上的寒气骇住,明白这些大人物总有些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连忙陪着笑说了几句走开了。
“无忧公主有什么吩咐么?”孔杰还是这一句。
云裳抬头看看那栋小楼。沉吟良久,终于回眸,极其真挚地望着孔杰的眼睛,说道:“对不起。”
“什么?”
“对不起。”
孔杰的神色从惊愕转而愤怒,从努力压抑直到慢慢平静终于冷冷地道:“这句话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知道。”云裳面色平静,“只是一直很想说,到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而已。很抱歉我那时候利用了你,不过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保证还会不会这样做。”
如果光线充足,或是云裳有上好目力的话,一定可以看见孔杰地脸色红红白白转换不定,一向稳定的指尖也微微颤抖。
而趁着他被愤怒迷惑了心神,云裳挪近几步,目不转睛盯着孔杰,说出的话开始充满蛊惑味道,“当然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这里是梨绣居住小楼的后园,素来没有什么人,现在又已经接近午夜,便是青楼楚馆也开始安静下来,正是施催眠术的绝佳时机。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一个玩笑,一个误会,完完全全是我的错。你可以释怀了。”只是消除被扰乱的记忆而已,和真正的催眠还很有差距;然而即使只是简单解释这么几句,她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白,渐渐无以为继,匆匆结束
“陛下?”
何蕊珠略有些担心地出声询问。
凤紫泯把视线从窗外收回,“这就是催眠术么?看起来很神奇。”
何蕊珠听见皇帝陛下这样说,慢慢把心放下;他们刚刚从密室里出来,便看见小楼下面,那位“水性杨花”的无忧公主正在“勾引”羽林禁卫军地孔统领;那一瞬间他的感觉是十分愤怒,为莲准不值。然而接下来又有几分恐惧,怕云裳这样的举动会招惹眼前这位震怒。凤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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