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强行压制。不过幸好高远这人居然是个难得的武学天才,小小年纪便将家传武艺练到极致;不仅成功扛过了寒毒,且能继承父志,扬眉沙场,纵横边疆,积军功而成“太尉”,不折不扣大凤朝武官第一人。
只可惜如此人物,十六年前“叛国投敌”,留下一生污迹,没能名垂青史,唯以卖国贼的名义余下身后骂名
霁月扯了扯衣袖,望望陷入沉思的凤紫泯,有些左右为难。已近天明,熬了一宿的皇帝陛下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挑起个话题却又不继续但才被罚跪过的她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就连晨起天气微凉,她也没胆子去将那早准备好的衣物替他披上。
“霁月,你今年有十七么?”凤紫泯忽然抬头。
“回陛下,”霁月微愕,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说到这个上头,“奴婢今年一十五岁。”
“哦,比楼卿和孤的皇妹都要小。”凤紫泯又叹息一声,“那么十七年前的苍浯国人入侵想必你也不知道多少了?”
“奴婢自幼学习女红”
“知道太尉高远么?”
“那个卖国的高贼?”
“算了”凤紫泯略有不耐,叹息一声又沉默下去。
十七年前。
那个特别的岁月,于他,又怎么能够稍有遗忘?都城被破,半壁江山沦落,他以稚龄登基,受楼铎挟控偏安新京一隅,却无时无刻不将夺权复国放在心中高远这个名字,当年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哪一日不是骂个千百遍?
可谁又曾料想到,那么多年之后,在他终于夺权之后,在他掌控了羽林禁卫军这个利器之后,居然又收到莲准给他整理的档件,隐隐透出那样的秘密:楼卿居然是高远之后而高远,大名鼎鼎的卖国贼高远,其实从来不曾卖国?!
当年的胡兵南下之前,高远已经被猜忌,被架空;胡兵南下之后,更是枉被替死,为决策失误的先皇担去骂名原因么,正是因为在那时高远忽然发现“冰丝缠”的秘密,君臣生隙,竟而势成水火!
真相如此,却教他这个继任的皇帝情何以堪?
更可叹楼卿,高家满门抄斩之下余此一脉,依旧被寒毒纠缠,且他出生时正逢国难家难,毒性比其祖其父来得还要猛烈些,更因从不曾修习过家传武功,无由压制寒毒这可不是他姓凤的欠他的么?而他的楼卿,竟然不是楼铎的亲生女儿!
“只可恨那些御医,竟没一个顶用的。”他兀自叹息。
皇帝陛下如此叹息,霁月却觉得十分疑惑,“陛下说的是无忧公主的病么?难道真的连御医也没有法子了?”
“冰丝缠,绵延三代,早已不复当初;何况宫里的御医不能究其病因,能有什么办法?楼卿这些日子甚至连御医的面都不愿见了。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羽林禁卫军庚字部首领医圣鲁季,他对这种毒倒是有些研究当初楼卿的寒毒就是由他确认,这些日子也一直由他负责医治。只是鲁老头儿喜欢四处云游,虽然已经联系上,赶来也要有些日子何况他治了这么久,不是也没见有什么起色?”
凤紫泯说到这里住了口,没有将云裳依靠陆慎真气调理经脉的事情说出来,只伸手揉了揉眉心,显是颇为烦恼。
“这么严重的毒”霁月担忧的,“无忧公主的性命会不会有危险?”
“那倒也不至于,孤打听过,只是寒毒缠身,楼卿注定要多受些苦罢了。”
霁月便陪着他又默然了半晌忽然问:“陛下说无忧公主不肯让御医诊治么?”
凤紫泯扫了她一眼,“没用的。楼卿素来便是这般性子,他若不肯时,能找出千百个理由来;那些太医哪里说得过他?”
“可是奴婢还是觉得”霁月小心翼翼看了看凤紫泯的脸色,“这个法子应该是最为直接。奴婢想来想去,能接近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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