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被点到名的兵部和户部的管事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慌张,兵部的管事率先开口,“公主大人,从去年开始,兵部和户部因为两军交战的事情已经预支了太多的资金和粮草,一时之间要筹措到三十万大军的粮草,恐非易事。”
“公主您也知道,如果咱们朝廷要是紧着找老百姓征收粮食的话,恐怕会引起民怨载道。”户部的管事也跟着随声附和。
云裳不禁冷笑,这理由来的真正冠冕堂皇,民怨载道,这四个字宛如一顶巨大的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头上,如果自己此时再去追问何时能筹措到粮草的话,岂不就是成为连累皇帝成为被百姓责骂的昏君了吗?
她难道还嫌弃自己大奸大佞之臣的名头不够响亮吗?
云裳冷冷一笑。
她还不知道自己和朱富贵同陆慎一起商量的三十万大军的幌子居然会在此时成为掣肘他的致命缘由。
这一点,让云裳深深地陷入到了自责之中。
云裳的笑,映在了凤紫泯的眼中,则成了另一副表情。
她此时的笑,比刚才的责备还让他心痛,比她流泪还让他更觉得心酸。
“如此云裳懂了。”她重新转过身,这一简单的动作却被她做的如同晃动了一世的精力才可完成一般的艰难。
最后,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凤紫泯。唇边仍旧带着一抹让人揣测不透的笑意,“臣,告退。”张扬的一抖右臂,绯红色的披肩在半空中虚无的画出一道半弧的形状,似月牙般,出尘洒脱,又似一轮弯刀,杀机毕现。
穿大红绯色披肩的女人带着近乎无所谓的态度,高傲的离开了银安殿。
她今天,只是来试探君心。
而君之心,只能让她伤心。
她终于得承认,莲准说的对,凤紫泯,是要让陆慎死在他乡的。
只是她之前,太傻太天真,不愿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而已。而如今,当真相和事实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要如何自欺欺人下去?
无忧公主提前离开早朝让这一场早朝变得索然乏味,连最后的看点热闹都没有了。银安殿里重新归于平静,然而每个人都知道,银安殿里此刻的安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而已,更大的事情,还在后面。
无忧公主不会就此罢手,这是每个人心照不宣的答案,因着她的狠厉和独行,让他们畏惧和艳羡。
从前无忧公主和其他的大臣们斗法,无论是暂时输掉还是险险的赢了,却每每都是以胜告终,原因也简单,她的背后有凤紫泯给她撑腰做主,只是这一次,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转变,无忧公主直接对上的便是她自己的靠山,无疑的,这样的终极pk选手阵容让这些闷骚的大臣们个个都抖擞起来八卦的精神。
“学画宫眉细细长,芙蓉出水斗新妆,只知一笑能倾国,不知相思有断肠,双黄鹄,两鸳鸯。迢迢云水恨难忘。早知今日长相忆,不及从初莫作双。”
昏黑迷蒙的周遭里,她听到有道深远悠长的声音,苍老的呼唤,似是低低的默念。而眼前映像的却是一女子。秀发高挽,红衣妖艳,凤冠霞披,色彩斑斓。菱花镜里那人唇红齿白,正在用一支精致黛笔,细细描画着眉色清远。
“楼云裳,你可知冰炭不同炉,日月不同器?你可知龙凤天下,仅可一人独掌乾坤?”
绝代风华的女子也不恐慌,只轻笑出声,“你没看到多少人拜服在我的柔情似水之下,这就是水能克火,你懂么?”
说完,她放下眉笔,展颜戏谑似的说,“而如今,一切便与我再无相关。”
蓦地转头,秀眉浓抹的女子,对着一旁发愣的她阴惨一笑,从涂抹的鲜红的嘴唇里吐出犀利的字眼,“既然你喜欢这副躯壳,我便将她给了你吧,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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