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无奈,关掉开关,将他揽到身前,“这个暑假,我住潘夏生家,你想见我,可以随时去找我,等休息日到了,我还可以带你去和小栗子玩哦。”
家树仰起头,闷闷看她半晌,终于开口,他声音沙沙地,像受了伤一样,他伸出小手指,“拉钩。”
张素钩住,“拉钩。”
拉完钩,家树顺服地让张素摆弄。
张素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t恤衫脱掉,霎时,衣服下累累的伤痕便暴露在眼前,那么小的孩子,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肉,尤其后背醒目的新伤已经淤紫,甚是骇人。
花洒的温水喷在身上,家树哆嗦着打了个颤,咬牙发出一道闷哼,在他看不见的后背,张素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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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家树和苗香琴,张素转回冲凉房洗头洗澡,待她换了套衣服c梳着长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
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绝对会让苗香琴看晕过去的人,一个配得上那江南水乡气韵的美人。
她不是张素,她是被吴妈妈救了命的怡心。
“来,我帮你吹干。”吴妈妈坐在高椅子上,拿着电吹风朝怡心招手,这孩子的头发又长又浓密,不吹一下,晚上都干不了。
怡心搬张小椅子过去,像往常一般,伏在她膝头,让她帮忙吹。
刚吹了几下,吴妈妈感觉不对劲,低头一瞅,怡心正趴在那儿哭呢。
“傻孩子,哭啥呢?”关掉电吹风,吴妈妈问。
“家树如果不是我逃走他不会”,怡心说不下去了,她埋头大哭,直哭得双肩厉害颤抖。
“傻妞儿,你不逃走,还有命在?”吴妈妈心里,怡心是顶顶重要的,即使她也觉着家树可怜,但她不认为怡心要为家树负责,“这是他的‘难’,怪不得你,别揽到自个身上,我的好妞儿,别再哭了啊,你给他擦药了没?”
“擦了”
“嗯,这就是你该做的,其他的,看他自个的造化吧,再怎么说他都是个男娃,沈家还得指望他继承家业呢,不会怎么样的,放心吧。”说到这里,吴妈妈脸色趋冷,衬得她微微歪斜的五官和刀疤阴郁可怖。
无辜,被沈国栋烧死的那些亲人们哪个不是无辜,吴妈妈恨不得生吃了沈国栋的肉,她着实没有太多同情心给沈家树,是生是死于她无关。
真正牵动吴妈妈心肠的人,只有怡心。
粗厚老茧的手轻轻抚摸怡心的长发,吴妈妈叹息,“我劝你你不听,非要去潘家,露馅了怎么办,何苦啊你?”
刚才苗香琴找上门的时候,可把吴妈妈吓了一大跳,以为出了什么纰漏,潘家人先头打探来了。
还好不是,只是慕名来找怡心做家教的。
可即便如此,也够吴妈妈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谁敢保证个个都像苗香琴一般粗心认不出人呢。
她劝都劝不住,这孩子依旧是奔出去了。
对于去潘家做家教,怡心自有其道理,“妈妈的项链一天不拿回来,我就一天不会安心,还有放在沈家爸爸和妈妈的骨灰,我都要拿回来。苗香琴主动送上门,我正好拿回项链,而且,隔了这么多年,谁还能记得我,记得一个五岁就死掉的小孩?我又土又丑,那些人眼睛长在头上,看过我第一眼,不会看我第二眼,妈妈你放心吧。”
怡心略带自嘲的话语,吴妈妈听着心疼,“这世上就是有人容不得人好,可怜我的妞儿天天要在别人面前扮丑,比花儿还好看的孩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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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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