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秋正看的入神,朱景彦支额的手颓然一松,眼见得他头就要往下倒去,苏暮秋连忙伸手托住了朱景彦,听得朱景彦均匀的呼吸,苏暮秋安心的吁了口气,手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托了一会,苏暮秋便皱起了眉头,平日里见朱景彦身子也没多壮实,可这脑袋倒是有够重的,压得她两手发酸止不住的轻颤,偏偏她还不敢换手歇会,生怕一动便会惊扰了他。是以虽胳膊酸痛,却也只能咬牙忍了。
那厢朱景彦自苏暮秋入屋时便已从小憩中醒来,却有意不动声色,继续装睡想看看她的反应,可她只是静静的走到自己身后,微不可闻的笑中带着几分无奈,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丝轻松,朱景彦见她不离开也不叫醒自己,甚至还发出那样低微柔和的笑声,继续装睡也没了意义,便想装作是手滑后醒来。
可哪知竟被那人托住了头。当下一愣,回过神时却也错过了从装睡醒来的最佳时机。索性便继续装睡,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约莫一刻钟过去,苏暮秋额头细汗密出,手也是酸麻无力,眼看有些支撑不住,听得屋外传来一声低咳,“夜深,皇上该就寝了。”
似听见这声低语,朱景彦恍惚醒来,半阖的眸侧看了苏暮秋一眼,具体是何神情苏暮秋没看清,她只顾着拼命甩了甩胳膊,又扭了扭脖子,活动活动站得发麻的腿脚。
朱景彦看了苏暮秋一眼,抿唇起身,站直了身子张开双臂。苏暮秋会意便传人奉水入屋,无视朱景彦那让她更衣的小眼神,接过宫人的水去清洗绢帕,那宫人见朱景彦姿势都摆好了,乖觉的上前替朱景彦换下了衣衫,而那厢苏暮秋把绢帕清洗好便交给了另一个宫人,总之虽是没闲着却也没近朱景彦的身。
朱景彦看她这显而易见的刻意疏远,想起适才她无言托了一刻钟的时间,眉峰微凝。
漱洗妥当,朱景彦自是旁若无人的坐到了床榻,为难的是苏暮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待听得宫人合门之声,心下一沉连带着身子也是轻微一颤,抬眸便见的朱景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昭兰离那么远要怎么服侍朕?”
苏暮秋明知他不会碰自己,但对上那意有所指的眼神却还是有几分尴尬,只是抿唇望了一眼窗外,“夜深了,皇上早些歇息吧,暮秋就在这儿守着。”
朱景彦笑眼微眯,“朕要你过来。”
苏暮秋蹙眉,却还是走了过去,大大方方的坐在朱景彦身侧,“我过来了,皇上睡吧。”
朱景彦剑眉微蹙,她是有多不喜欢自己,才会连和自己同坐床榻竟也能如此淡然。果真,就算失忆了,她心也还是朱清渊的。
苏暮秋见朱景彦脸色沉了下去,疑惑的眉梢微挑,可未及她轻问出口,却已被人压在身下,惊得一声轻呼。
朱景彦在苏暮秋脸上看到了仓皇,却只一瞬,转而便听得带着几分无奈的低语,“皇上再无法独自入睡,也不必找我将就,这就去唤人进来服侍。”
无视,朱景彦从苏暮秋眼神中看到她的无视,无视自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甚至无视自己作为男人的身份。
朱景彦唇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看的苏暮秋心里一震,意识到什么的苏暮秋试图推开朱景彦,却发现自己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苏暮秋放弃挣扎,柳眉紧蹙,“皇上明日一早还要上山祭天,那可是关乎国运大计的事情,皇上难道忘了?”还不知道朱清渊到底打算做什么,他何来的心情折腾她?
朱景彦闻声眼底一丝异色,苏暮秋趁朱景彦失神时推开眼前人坐起身来,直至离开床榻三步之外方转身看向朱景彦,“奴婢就在这候着,皇上安心歇息吧。”
朱景彦哧讽一笑,适才还拿祭天的事情来压他,现在却又自称奴婢摆出一副谦卑恭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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