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落定,不仅是巫师,就连旁边的大臣乃至上座的朱景彦也是微鄂,苏暮秋一开始便说自己是无辜的,如今怎么又肯应下了?
但苏暮秋那微蹙的眉头分明就是沉思之态,而眸中更是一片清明,哪里像是会糊涂认罪的模样。
果然,便见苏暮秋微勾唇角,若谑若嘲,“可惜,这一切不过是你们的想象,事实上,我睡得比大巫师还沉。”
“”巫师们被她这一会认一会不认给弄糊涂了,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些什么,是以也都没再说话,只是紧盯着她。
苏暮秋此间却无心再与那群巫师争辩,只是看向上座皇帝,“昨夜暮秋睡得异常的沉,我怀疑是有人在我房中点了迷香,还望皇上派人去我屋中找来香炉一查究竟。”
朱景彦眉梢微挑,先前见她和那些巫师对峙说得头头是道,他还以为她不需要他帮助了呢,眼下见她还是要求助于自己,眸间若见异色,却是微抬了手示意,邵华随即而离。
苏暮秋见去的人是邵华,心里便安了大半。邵华是朱景彦的心腹,如今明知是朱清渊布的局,就算知道朱景彦不待见她,但与朱清渊相较之下,定也是会偏向她的。
邵华一去,整个堂中静谧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苏暮秋费尽心思说了那一席话,任谁都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可关键是有的人不愿说破,而有的人又苦于没有证据,所以都只是沉默,等着那能为苏暮秋证明其昏迷的香炉。
未久,邵华回来了,拿着放在苏暮秋屋中的七巧香炉,苏暮秋微抿的唇角因紧张而轻轻颤着,只要能说明这香炉里面有将自己催眠的迷香,就能证明她是受人陷害的了!
朱景彦静视着那香炉,轻语道,“传刘太医。”
邵华埋首应礼,“微臣去昭兰屋中时,正好碰上刘太医。”
朱景彦眉梢微挑,唇角轻抿,刘瑾果然是担心苏暮秋的,否则也不会一得到消息便跑去查看香炉,想来他也认为苏暮秋是被人故意陷害的。既然有刘瑾早一步去查验过了,也省得他再费时间,便直接问道,“那香炉中可是有迷香?”
邵华紧低着头,他明白此刻他的回答关系着苏暮秋的性命,甚至关系着皇帝和苏家的利益,可当时去的不止他和刘太医,还有朱清渊的人也跟去了,所以就算他想撒谎也是不能,遂只能黯然垂眸,“回皇上,臣和刘太医去时,香炉里面并没有香灰。”
一语落定,再度将苏暮秋置于谷底深渊,呵,她早该想到的,自己能料到的事情,那人岂会毫无防备?定然是早就安排人倒掉了,而且还定不是能够轻易找到的。
苏暮秋贝齿紧咬,怒视向朱清渊,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眉眼,一如当初春梅苑初见,戏谑,温润,淡然,但这一切放在今日,却无法叫她惊艳,只叫她愤恨。
那种朱景彦自然也是明白当下形势,双手虚握成拳,唇瓣紧抿。
苏暮秋紧咬的唇瓣些许苍白,未久,微抿了唇角,“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请太医为暮秋诊脉了。”从她醒来的时间看,迷香应该停了不到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内的药物,应该还是可以检查出来的。
朱景彦闻言眸色微亮,却是了然挑眉,未等他吩咐,邵华便已应道,“刘太医已在院中候着了。”
朱景彦微眯的眼中一丝不可察觉的薄笑,“传。”如今的苏暮秋当真叫他大为改观了,如此境地下仍能缜密思量,倒叫他不由得生了几分欣赏之意。
刘瑾听见动静便大步进了屋中,先是打量了苏暮秋一眼,见她形容憔悴,眸中不忍,却也只能悄然敛下,朝着上座拱手一礼,“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吧,”朱景彦抬手虚扶,事关重大,他也无心顾那负赘的礼节,直言道,“昭兰身子不适,你替其诊断一二,看其是否吸入过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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