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英爵把手套脱掉,交给身边的女仆,全程并没有看易小念一眼。
话却明摆着是对她说的:“这里不是收容所,没有结果就应该早点回去,这个点外卖不好点。”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讥讽,易小念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紧张感早就抛到天边去。
她站起身与他对视,大声道:“你小瞧人!在你心目中,我连这点事情都没办法做好吗?”
顾英爵嘴角没有一丝笑意,冷冷地挑了挑眉:“难道不是吗?”
“难道两个字换掉!当然不是了”易小念深吸口气,将早已准备好的右手摊开,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她洋洋得意地说:“你看,我找到了!”
虽然她的动作很快,顾英爵只来得及看一眼。
但是,他也知道在那干净柔软的掌心中,一枚一元的硬币,正闪闪发亮。
顾英爵面无表情:“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是你说好的,只要我找到了硬币,你就会让我留下来。”
易小念双手抱在胸前,质问道:“莫非你准备反悔吗?”
顾英爵丝毫不为所动:“我说的,是你找到我扔的那枚硬币,而非你手中的硬币。”
易小念心里咯噔一声,有些慌乱,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拉大嗓门问:“你什么意思?”
只是她话一出口,马上就反悔了。
顾英爵并不是她的竞争对手,而是这个局的出题人与裁判,与他争执,无论结果输赢,对自己都没有任何好处。
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在心中祈祷。
世间硬币千千万,她就不信顾英爵能够挨个看。
顾英爵没有生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又冷淡。
可是接下来的话,让易小念骤然间跌入冰窟。
“我的意思是”顾英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眸宛如一眼望不见底的湖:“你的爱一点也不真诚。”
他说完,劈手来夺。
易小念顿时慌乱,忙不迭将右手藏到背后。
但是她忘记了,此时站在她眼前的人,并不是一个普通男人,撒撒娇服服软,就可以赖过去。
他是一头商业雄狮,他的名字叫顾英爵。
顾英爵的人生哲学是,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拦住他。
易小念是个不值一提的对手,他仅用了一只手,便轻松将其制住。
然后,从她汗津津的掌心里,夺过那枚染着体温的硬币。
顾英爵看着那枚硬币,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你就准备用这种东西来哄我?”
他的手像一个巨钳,牢牢将易小念困住。
易小念忍不住挣扎,结果是被困得更紧。
她仍不服气,不甘心,问:“你凭什么说它是假的?我找它找了一整天!手指冻伤,袜子结成冰,你凭什么否认我!”
“我没有否认你,手指冻伤,袜子结冰,我相信这是事实,但是”顾英爵将硬币晃了晃,继续说:“我昨天扔的那枚硬币,是华城银行建行一百周年时,特地铸的纪念币,上面印有我的头像,全世界只有两枚,一枚在我手上,另一枚在华城银行的保险库。”
易小念低下头,心如死灰,难道她就这么失败了吗?
为什么这么没用,连唯一的一次机会都把握不住?
顾英爵松开手,易小念便宛如一滩泥似的瘫倒在地,靠着沙发脚。
硬币被抛入她怀中,像甩来的一个耳光。
易小念不觉得害羞,只是绝望。
她是如此失魂落魄,连顾英爵有没有走,都懒得去管。
外面大雪仍在下,易小念提线木偶似的拎起自己破旧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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