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心让他在零下十多度的大雪寒夜中,不假思索地跳进河水里救她。
让他在得知她穷贱困苦的背景之后,没有嫌弃她,反而提出帮助她上学进修,重新开始一个更好的人生。
让他见到别人侮辱她的时候,毫无顾忌出面救她,并不在乎对方是本市有名的地产商,而她只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小姐”。
可是那都是以前,从这一刻开始,易小念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他了。
冰山在南极,只要离开就会融化,可是顾英爵永远不会有融化的一天,因为他根本毫无改变的可能。
不知不觉中,易小念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转过了头,无所畏惧地看着顾英爵的眼睛。
“这是一个铁片。”
“我不用你告诉我它的名字,它是做什么的?”
“它是一个铁片,只是一个铁片而已,它可以有很多种功能,也能什么都做不了,区别只在于你的想法。”
顾英爵冷冷地勾起了嘴角:“看来你不准备服从?”
“当然。”易小念扬起下颌,勇敢地与他对视:“女佣不是奴隶,从来都不是。”
证据失去了原有的作用,便成为了一个无用之物,顾英爵随手将铁片扔到一边,不屑地说:“那你还留在我身边做什么?”
“我想你搞错了一点,我没有留在你身边。”易小念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顿道:“除了最开始的一段时间,一直都是你逼迫我待在别墅,待在夜总会,待在公寓,我是被迫的。”
“你可以走。”
易小念怔了一下,顾英爵居然把这种话说得如此轻松,她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对于他虚伪谎言的愤怒。
“如果你让我走的话,我怎么会留到现在?”
顾英爵没有和她争辩,突然说道:“大门旁边有一个落地花瓶,我让人每天都为它插上新鲜的花。”
易小念皱起眉头:“你说这个做什么?不要移开话题!”
顾英爵并不管她,语气和表情都十分平静,波澜不惊,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自顾自说道:“花瓶是空心的,你可以轻易地移开它,在底座下面有一把钥匙。”
他说到这里便停住了,易小念已经震惊到无法思考。
顾英爵伸出手,在她白皙脆弱的脸庞上抚摸着,动作极轻,仿佛是在碰一个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又像是根本空无一物。
天色更暗了,病房里没有开灯,仅有的微弱光芒从玻璃窗里射进来,顾英爵整张脸都陷入阴影之中,嘴唇显得愈发薄削。
“我不会逼你,我不想逼任何人,你之所以没有走,困住你的不是门,而是心。”
他尖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却残酷的弧度:“你已经爱上我了。”
易小念眨了下眼,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顺着弧度优美的脸颊缓缓滚落。
顾英爵停止抚摸的动作,用手指为她拭去那颗眼泪,然后将被浸湿润的指尖按在了她粉色的唇珠上。
“哭是弱者的行为,除非你认输。”
易小念用力撇开脸,飞快地从床头柜上拿过一个玻璃水杯,高高举起之后狠狠砸在地上,刹那间,透明碎片四处飞溅。
顾英爵收起手,巍然不动,但是浓密的剑眉已经皱出了一个“川”字。
很显然,他生气了。
没人会喜欢撒泼耍赖的女人,可易小念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她伸出左手,笔直地指向房门:“你出去!”
无论是从二人现在的姿势,亦或是说话语气来看,似乎易小念都是那个主导对话下命令的人。
然而两人都很清楚,易小念几乎是在央求了。
顾英爵嘴唇动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