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那个大官叫这个后生殿下,顿时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绯青梧一边举步往里走一边问:“赵何氏,你可知,本朝律法,拦轿喊冤者杖四十,方可升堂?”
赵何氏身体一僵,随即便泪珠滚滚而下,梗咽道:“民妇知道,只是民妇夫君被人冤杀,儿女也是惨遭杀害,民妇每每想起这些事,心如刀割。若是能让亡夫沉冤昭雪,就是受些苦又有何妨?”
杨尚皱着眉,不悦道:“你丈夫忤逆不孝,逼凌致使老夫自杀,这样的人,当杀!”
赵何氏忽然怒道:“狗官胡说!亡夫不是这样的人!”
杨尚气得倒仰,他担任尚书一直二十余年,哪里有人这样侮辱过他?不禁拍案大怒:“放肆!”
骂完又转向高举,怒问道:“高大人,这般刁民所言,你居然也相信!”
高举也有点不高兴赵何氏的话,他跟杨尚之间虽然也有龌蹉,却还没有到能看着杨尚被人这样侮辱而兴高采烈的程度!
以赵何氏现在的身份,拦轿喊冤的事情,就是当场杖毙了也是可能的,自己接了状纸,替她告御状,以至于一个二品大员当面受辱。传出去,他大概可以看见下次早朝时候,满朝文武对他忌讳的目光了!
绯青梧一直在认真的听着赵何氏的话,这时慢慢的问道:“赵何氏,本王当年翻阅卷宗的时候,曾看见卷宗上记载:‘陇县人赵德贵忤逆,逼死老父。其弟出首状告兄长,杖六十乃接。经查,属实。判,赵德贵处极刑,立决。逾三日,无人收尸!’这话,可是真的?”
赵何氏哭道:“王爷,请听民妇说,并不是这样的,公公并不是自杀,公公是被人谋杀的呀!”
风俏突然一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纹。绯青梧奇怪的看了风俏一眼,却忍着好奇没有问什么,看着赵何氏问道:“哦,还有此事?”
赵何氏大哭,半响才抽泣着说:“正是如此!”
杨尚愤怒的道:“休得胡说!你公公赵八金死的时候五十有余了吧,谁会去杀这么一个老头儿!”
赵何氏仿佛认定了杨尚就是那冤杀人命的奸臣一样,对着杨尚没有半分的好气,狠狠的一抹眼泪,愤恨的说:“公公早年也曾是官身。只是一直郁郁不得志,只是一小吏而已,六年前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忽然连夜归来,说是恶了某人!”
说道这里目光愤恨,咬牙切齿:“可是,虽知道,五年前,公公见了一个神秘人物以后,日夜不安,常常叹息不已,动辄就说大祸将至!公公一日比一日消瘦,精神也很不好,甚至晚上也是长吁短叹不已!”
绯青梧皱着眉,对杨尚道:“当年,我也曾好奇,问过李原,如何知道赵德贵虐待生父?那时候,李原曾说:‘有乡里为证,每次赵德贵进他爹的院子,老人必然大怒。而后父子争执之声大作,老人日渐形销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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