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儿正将银票交给傅康,给了四百之后,在犹豫要不要将剩下的一百也一并给了傅康。傅康看了看就道:“要不姐姐想法再凑个双百出来?”
傅春儿苦笑一声,道:“五项里头,中上两项,便已经是要顶了天去,再中第三项,咱家以后在广陵城里,只怕就是众矢之的了。”
傅康想想也是,转身便要走,谁知道戴悦走了进来,手里夹着一张银票,也一并递了给傅康,道:“康弟拿了去吧,嫂嫂也拿不出许多,只好给你们凑个整儿。”
傅春儿一看,戴悦手里拿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上面是宝通的印讫,料来是戴茜给妹妹添妆或是零花的。她当即说:“这怎么行?嫂嫂,家里的大事,怎么好用你的私房银子。”
戴悦温柔一笑,说:“我也是傅家人,正是用钱的时候,哪里还用分得这样清楚。”
傅春儿还再待推辞,这时候便见到傅康面上已经显出焦急的神色。于是当机立断,赶紧嘱咐傅康将银票收好,再带个伙计,两个人一起赶去广陵府。“记得千万不要在路上露了白,千万见到哥哥的时候才把银票拿出来,记住了吗?”
傅康连声应着去了。傅春儿转过来,拉着戴悦的手说:“嫂嫂,回头我会在账上记着,眼下是公中欠嫂嫂一百两银子。回头哥哥赚出银两来,叫哥哥还你。”
戴悦嗔道:“妹妹这般说,可真是不把你嫂子当自家人了。”
傅春儿连忙道:“这是应该的。嫂嫂的私房银子,自己留着就好。”她想了想,说:“日后有了小侄子,嫂嫂的私房银子有的是去处。”而广陵这边的习惯,出嫁女子的嫁妆和私房银子,都由出嫁女自行支配;而嫁出去的闺女,大多是将私房银子花在儿女身上的。傅春儿原是打趣戴悦,哪晓得戴悦听了,却含羞带怯地低下头去,一脸的红晕,眼中却现出一丝愁怨来。
过了两个时辰,与傅康一起出门的伙计回来报信,说是傅家又中了两项。这时候傅康已经按照傅阳的嘱咐,去城中的食肆里订席面去了,“阳少爷说是一会儿怕是有不少来道贺的,便先摆上席面,招待外客。答谢作坊里的伙计们,只怕要等到明日后日了。”
全家人听了自然是大喜过望,连傅春儿都没有想到,“怎会,怎会中了三项?”傅春儿喃喃地道。她晓得自家的燃香,也就是黑芸香和白芸香,再加上自家的头油,这两样基本上没有的可以竞争的。香件不用说了,一定是薛家得了去的,想都不用想。然而最后中的那一项是哪项?难道是鸭蛋粉?说实话,傅春儿自己也没有多少信心,要说自家的鸭蛋粉能够赢过戴家贡上了百年的贡粉,傅春儿也不大相信。
她便拉着那伙计打听,“戴家中了几项?”戴悦听傅春儿问,便也凑上来。
那伙计也不大清楚,只说“大约也是一两项吧”,他道:“刚刚听见其余人向阳少爷道贺的,说咱家是这回中选最多项的皇商了,戴家好似也中的,没有咱家中得多。”
戴悦听见说戴家也中了,一颗心稍稍往下放了些。但是想到戴家的生意已经经历了这好几代了,竟然在中选的数量上输给了新晋的傅家,戴悦心里又有些担心,不晓得戴老爷子会被打击成什么样。
傅家人中,最激动的却是傅老实,他如何能够想得到,在他这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傅家的生意,从一个货郎担子,成了“皇商”。他一时在堂屋里走来走去,不晓得做什么好。杨氏便嗔道:“你急啥?整个事情,都是阳儿和十力两个,一力做成的,你便给我老老实实地坐屋里,一会儿让孩子们自己张罗怎么庆祝。”杨氏自从傅康送信回来,便已经去供着的佛像面前跪拜过几回了,听这伙计回来报信,忍不住又到佛前去拜了又拜。
傅老实听话坐下了,但是他又哪里坐得住,一时便又站起来,搓着手走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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