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不要伤心，什么事都会过去的。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永远不是一个人。

    轻言温语的少年，苍白瘦弱的少女，就像一副装帧了忧伤的水墨画，挥之不去的，细细萦绕。

    蓝湮永远不想破坏他在这个少女心中的印象，即使他是所有人厌恶的，即使他一无所有，他都想给这个少女温暖。至少，是温暖。

    萧萧对正收拾医疗器械的华桑医生说：华桑，你知道吗？我认识一个人，他很好。

    华桑医生扭过头来看你她，说道：是吗？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萧萧轻笑：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他是个好人，金色的，会把阳光照进我眼睛里的人。

    华桑医生有些微的愣怔，紧接着笑了笑说道：是吗？那么萧萧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萧萧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亲人。

    紧接着连自己都有些惊讶，不自在地看向华桑医生的方向，等着华桑医生的回答。

    华桑医生听言温润地笑了笑：呵呵。是吗？

    【十】

    萧萧咧嘴一笑，眼睛在瞥过门里的一张照片时蓦然惊呆。照片里的少年忧伤而苍白，身上像是永远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沉默而安静。

    他是谁？萧萧努力控制不让自己颤抖。惊恐地看向华桑医生。

    阳光透过树梢，沙沙地落在地面上，像是突然有了重量，突然有了声音。

    萧萧的手术已经不能再拖了，可是该怎么办呢？

    萧萧很无所谓，华桑医生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轻声问她：萧萧，怕吗？

    萧萧感觉到华桑医生近在咫尺的脸，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有些痒。

    她的脸红了些，也轻声说道：我不怕。

    华桑医生像是叹了口气，微微地，垂下了眼睑。

    萧萧紧接着问道：我死了。华桑医生。会舍不得我吗？声音带着不安。

    华桑医生看着萧萧。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坚决：别说傻话，你怎么会死。

    萧萧对他的回答好像是有些失望。低下头，不再言语。

    站在门口的蓝湮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苦涩无止境的漫上来。长长的眼睫毛垂着，盖住了眼里的情绪。

    等华桑医生走了他才从门外进来，依旧是笑意盎然：笑笑，我来看你了。

    萧萧很高兴，招呼他坐在床边：今天怎来的这么早？不用上课吗？

    蓝湮看着她那双空洞的眼睛，过了一会才答道：如果是我死了，你。会舍不得我吗？

    他的声音很轻，萧萧像是没有听见，看着蓝湮：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蓝湮抿了抿唇，笑道：没什么。笑笑，你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

    蓝湮轻轻抓住萧萧的手，温柔说道：笑笑，我告诉你好不好？

    仿佛时间静止，莫明的，萧萧的心里化开了一层一层的忧伤。

    【十一】

    走廊上还是一贯的安静，只听见窗户外面风吹动树叶哗哗的声音，只听见对面少年的温柔细语。

    笑笑，

    这是我的下颌。骨节明显的手包裹着萧萧在他脸上轻抚。他的下颌很干净，很瘦。是少年特有的弧度。

    这是我的嘴唇。蓝湮轻吻萧萧的手，舍不得放开。

    这是我的鼻子。蓝湮的鼻子很挺，他应该是很漂亮的少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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