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这家店不能住了。”长泽丢下这句话,就去柜台退了房,取回了银两。
一行人走了出来,长泽让两个下属留在这里照看马,又吩咐朔雨带楚寒和碧汐去另一个客栈,交代完这些就离开了。长泽一走,楚寒跟在朔雨身后就变得万分不自在。
“哥哥,疼吗?”碧汐睁着湿润的眼眸担心地瞅着楚寒。
“还好。”楚寒回答得格外沉闷,之前的冲动劲头过去后身上受伤的地方全在隐隐作痛。那些人说的话仍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心上,还有当时围观之人的叫好声也令他无比心寒。为什么这些人的态度突然就变了?他曾经随父母出游过,一路上见到的人们脸上都带着和善的笑意,一提到水麒麟谁不称赞一句“圣人”?可现在,他在那些人的眼里只看到漠然和蔑视。
堂庭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好?”走在前方的朔雨闻言冷笑了一声,侧过头来,“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蛋。”
楚寒擦了下裂开的嘴角,对上了朔雨铺了一层寒霜的眼睛。
“听人说点话就受不了了?”朔雨扎在脑后的一束头发在风中微微扬起,“你刚才的冲动行为就是在暴露我们,你将众人的安危置于何地?你去逞英雄本事的时候想没想过手里捏着我们所有人的命?”
“对不起。”原本还想反驳的楚寒闻言如同遭到当头棒喝,心中激烈的情绪迎面被泼了一盆冷水,骤然降温,“但他们当时说得太过分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在逃命?我们最需要的,是去搜集有用的信息,就你这点本事冲上去也是给人揍得鼻青脸肿,平白给长泽制造了麻烦。还想教训别人,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能耐。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就是一只落水狗。”朔雨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情绪,“更何况,真以为麒麟有多好?你们这些本家的孩子,不过是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朔雨哥哥,你在说什么?”碧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你们生来就在堂庭殿里,不愁饥寒,想要什么没有?你们从小就被族长保护着,受过伤吗?流过血吗?杀过人吗?”朔雨的声音一点一点拔高,最后夹杂着长久以来压抑着的怒吼,“分家的孩子呢?你们知道我们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望州的边境需要勇士去护卫,说得多么好听,多么冠冕堂皇。我们从小就被送去军队里训练,有一顿算一顿,有能力的孩子才会被送去边境加入巡逻的队伍,没有能力的就一直在训练营里暗无天日地过下去!你们知道手脚冻裂还要拿着武器训练是什么滋味吗?你们知道一个饼都要藏着怕被人抢吃上五天是什么滋味吗?望州土地再大,房屋再多也不属于我们,对本家的人而言我们不过是无用的棋子!更别提住在堂庭殿里活得天真的你们两个!”
“我我不知道”楚寒愣住了,“我从未听爹和娘说过这些我以为”
“你以为?”朔雨用力攥紧双拳,眼中尽是悲怆,“我们这些分家的人是死是活还没有资格传进堂庭殿里!我们早就被本家遗弃了!当我们在外风餐露宿,你们却在大殿里养尊处优,不知疾苦,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你们被养得这样无能,凭什么还要受人尊敬,凭什么还要理所当然地继承族长之位?你们有哪点比得上长泽?凭什么长泽只能做你们的下属!我如何不恨!”
“我”楚寒张了张口,终是没能再说出什么。他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娘只提过有人在外面保护大家。他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也没想过去问,更没去思考过这些人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和碧汐一直在堂庭殿里,用着上好的东西,吃着上等的佳肴,他以为外面也是一样。这些原来并不是理所应当的是啊,若不是这次出逃他都不会知道还有长泽这般厉害的人。长泽一直以来照顾着他们兄妹二人,他又何曾想过,长泽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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