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灯的蒙古包里,传来“哐当”一声响,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安静却悲戚的夜里,却显得有些瘆人。
大帐之中,脸色苍白的将军们,围着同样身体虚弱的嘎尔迪,艰难的把桌子上的酒罐,摔碎在地。
“都怪这酒!我嘎尔迪在此发誓,以后滴酒不沾!”
一直在旁边冷静的坐着的启哥,听到这句,抬眼望了一下嘎尔迪。
“你不要不相信我,启哥!我一定说道做到。”
嘎尔迪虚着身子,给启哥解释。他听到启哥所提出的蛊虫说法之后,觉得若是当天那酒有问题,定然是和自己有关的。记得启哥当时说了一句,这酒若是真的这般贵重,以巴图的秉性,自然是砸了也不会愿意留给嘎尔迪。
但嘎尔迪却觉得没有关系,却没想到最终竟然酿成大错。
“军中可有懂蛊术之人?”
启哥没有理他的话茬,如今整个军队溃不成军,外面有敌军堵着城门,里面的大量兵士又身中蛊毒,现在不是去讨论谁对谁错的事情。
“我们草原人,似乎懂得这种歪门邪道的人不多。”
嘎尔迪依旧是满脸怒气。
可是人群中有一个容貌相对不太那么野蛮的将军,却回到,他记得曾经听兵士说过与蛊毒相关的事情,他倒可以去问问。
启哥当即让他下去找,然后和本部的军医们,探讨能否缓轻这拉肚子带来的身体虚弱。
“不要按照常理去出牌,用最少见的方法去试试看。”
启哥直觉,巴图忽然撤兵是有原因的,定然是有把他们完全解决的办法。第一个可能就是,那治疗痢疾的药,能够有致命的危险。
其实,启哥心里有何尝不知,若是在这样拉下去,估计所有的人都会出事。
“物资已经清点好了。”
巴图温顺的哈着腰,弯着肥胖的身子,对满脸肃穆,甚至略带恐怖的东方仇说道。
“全部扔掉。”
东方仇又冷冷的丢了几个字。
瞧着他趾高气昂的样子,还有满脸的阴森,心中被外面的物资吸引住的巴图,怎么也无法拒绝内心的诱惑,便不满的说了一句,“那物资都好好的,为什么要丢掉呢?”
“你要是想死,就不丢。”
东方仇似乎很不满意他不听自己的话,说话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语气也特别难听。
瞧着门口那两个守卫脸上似乎挂着嘲笑的表情,巴图觉得自己被侵害了。
“东方仇!你别以为我对你态度好,你就给我蹬鼻子上脸!你难道忘记了,你曾经脱光了,被我们扔到大街上的事吗?最近是给你了好脸色,你注意好自己的分寸!”
巴图大声的嚷嚷着,为的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别回头这俩小子传出去,说自己天天受东方仇欺负。
若是往常,听到这番话,东方仇定会直接出剑。
可今天的他,却非常安静,连眼都没抬一下,倒是让巴图举得无趣了。
“我,我说不扔就是不扔!我才是这里的老大!”
巴图自己给自己说了两句话,算是总结。
然后出了东方仇的帐篷,就出去喝酒去了。
巴图嗜酒,而且在喝酒的时候,特别喜欢就着肉吃大蒜,觉得那份畅快的感觉,才是真正的草原生活。
今天也如往常一般,吃着嘎尔迪贡献的羊肉和最上乘的酒,巴图只觉得有很长一段时间,过得不如今天这般开心了。
而帐篷里的东方仇,却盘坐着,脸上全是雾气,五官扭曲着,脸色逐渐由红变紫,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
一个下午都心神不紊的董蓉,忽然在半夜仓皇起身。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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