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辰握紧拳头,银牙咬得崩响。
拂袖而去?
他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再据理力争,高辰做不到了。也许委曲求全,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高辰拱手向谢斐长揖一礼,似乎是向谢斐低头,向他屈服。
以前行礼,是为尊敬。
现在折腰,却是耻辱。
“我知你是大侯乡人,家人也深受灾难。我自作主张,为你家多置桑田一百亩,再给你家十缗钱财。不用为你家担心。世人都传张嘉贞c张说为开元贤相,可事实哪有那么简单?纵横天下者,必有心机;位极人臣者,必能捭阖。”
谢斐看到高辰折腰后,怒气渐散。将高辰扶正,语重心长的说道。
人们都认为开元贤相,清廉能干,克己奉公,大度无私。但是真正了解的都会知道,能当上宰相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的能力和品德冠绝时代,治国他们有大手段,治人有小手段。
世人皆知李林甫“工于心计”,如果他当时的政敌不是宁折不弯的张九龄,而是姚崇,或者张说,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此时的谢斐得意忘形,不同于它时,他认为高辰是真正意义的拜下。
这个与众不同的少年英杰向他下拜,充满成就感。
他认为高辰怕了,怕雎阳郡中的世家大族。
是啊!在一个乡绅面前高辰都不敢大声说话,何况是雎阳那些权势滔天的大族?
毕竟高辰是未冠少年,涉世未深,敢勇往直前,却不敢妄自尊大。
“谢明府君!”
高辰重重一谢,然后告辞道:“卑职告辞,我一定辅助县尉,使得天衣无缝!”
“天衣无缝!善!高辰,权和势在等着你,就等你跨过这步了。”
谢斐拍了拍高辰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模样。
高辰微微点头,转身离开衙堂。
即不横眉怒目c咬牙切齿。他也不想听天由命,随波逐流。
今日,谢斐又给高辰上了一课。
待高辰走后,幕后有一人走出,向谢斐问道:“明府真自信能掌控他吗?”
“此儿功名利禄心,在吾掌中矣!”
谢斐自信的说道,冷笑c伸掌c握拳。
他认为对于高辰,他是在不愤不启,不悱不发。
出了县衙,高辰浑浑噩噩,一口气奔出城,来到“罪魁祸首”,汴水旁。
经过大雨,汴水已经猛涨许多,碧波千顷,宛若银链。秋风吹过,波涌浪卷,芦花似雪,水声清越。
它一点都不愧疚,和以前一样,平稳。
高辰在河畔捡起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猛砸向它。
“噗通”
它一点都不痛,好似还带着笑声。
高辰更为生气,又抓起一块石头。就欲投掷。
即将举起的时候,高辰停顿。缓缓放开手,石头又落在地上。
上善若水,它一直泽润万物,而不受名利。
它一直恩惠万民,比起它的功,只是犯了一点微不足道的错误罢了。
“古人常说‘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难道你想用石头将鱼砸出来不成?”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背着渔网来到高辰身后,颇为看不惯的说道。
他认为高辰来到河边是为了捉鱼,又不想动手麻烦,妄想用石头将鱼砸出来。
退而结网?
我是来捉鱼的,达不到目的,为何不用手段?
难道我是空怀壮志,不实实在在的付诸行动?
高辰转而向渔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白发老者如丈二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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