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皇后放缓了声音,“妹妹,不是本宫刻意针阿拾,阿拾这孩子是挺好的,只是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她这样作画实在是儿戏,有失公允,更何况她嘴无遮拦,以后定要吃亏,本宫罚她,也是为了让她涨涨记性。”
“皇上驾到——”
忽然,公公传唱。
在场的人只是稍微愣了愣神,立刻就跪在地上,“参见皇上。”
皇帝闲庭信步而来,身后跟着一大众宫人,排场极大。早已有眼色的宫女将椅子搬到皇后的身边。
“免礼。”
“谢皇上。”
“皇后与爱妃在讨论些什么,也说给朕听听。”皇帝一边坐下一边问道。
安叶暄迅速上前将事情说了一番,倒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如实说。
皇帝当即笑道:“沈小将军原来在画技上也如此出众,以真代真,这种画法倒是前所未闻,把画拿上来给朕看看。”
“是。”
坐在其身旁的人都在思考沈小将军四个字所蕴含的意义。
皇后看了眼嘴角含笑的芷贵妃和从皇帝来了之后就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的安叶暄,暗自沉思,难道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沈十里被皇帝封为将军?
芷贵妃对十里是将军一事没有多大的触动,无论你多大的官,没有实权在手,就是个虚职,顶不得多大用。
沈瀚与沈家分裂,但怎么说都是沈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沈太傅早已是太子一方,沈瀚手上没什么实权,又是一个废了的将军,娶他女儿没有什么用,何况他女儿的德行实在是一言难尽。
安叶暄有些难过,女魔头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封了将军,虽然不见得职位有多高,但好歹是个将军,在皇叔面前挂了名的,那他还有出头之日吗?
命运,为何如此坎坷?他只是想翻身为自己做一回主,将她从我这里骗去的那几千两银子要回来,不再挨打,怎么就这么难!
皇帝拿着画,端详片刻,点点头,“确实很真,难为你有这份奇思妙想,该赏。”
因为西南王的存在,皇帝对于云雨瑶的态度很放纵,做错事了也从不管教,所以这也使得云雨瑶认为皇帝对她父亲很忌惮,要尽量讨好她,直言道:“皇上,这种卑劣的手法根本就算不得是作画,雨瑶不服,你要还我一个公道。”
皇帝瞬间沉下脸。
李雨汐微摇了摇头,前世若是没有西南王为云雨瑶保驾护航,芷贵妃顾着她爹的身份在后头给她收拾烂摊子,她能不能活着出京都是个问题,皇帝上一刻都清清楚楚的赞扬沈十里的画技奇特,她下一秒就说卑劣,这不是往皇帝脸上扇巴掌吗?
皇后不动声色的呷了口茶,既然皇上都开口要保下沈十里,那她自然只能顺从,反正只是一个侯爷的女儿,不过,皇上对定北候倒是格外的在乎。
想到此,皇后端着茶杯的手怔了怔,抬眼看向十里,复而低下眼帘,西南王是皇上的心病,方眼朝中能与其争斗的大臣只有沈瀚,他中毒手不能提刀一事也许不是真的,可能是皇上为了放松西南王的警惕,让其得意忘形而设下的圈套,甚至沈瀚与沈家分裂的事也有可能是假的。
皇后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看着十里的目光就变了,变得比之前还要喜欢,可惜君庭已经娶了正妃,二儿晔庭在外只有年节时才回来一次,不过太子侧妃的位置也不算辱没了她。
思量不过一瞬,皇帝用着他那对待犯错臣子时惯用的毫不带感情的声线道:“朕要还你一个公道?你在命令朕?”
帝王之威扑面而来,云雨瑶膝盖一软,重重跪在地上,“皇上,臣女不是这个意思,臣女只是一时恼怒沈十里她用这种方式戏弄我,才口不择言,还请皇上恕罪!”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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