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呢”?尚师傅问。
“就一个大个子,满脸胡子的人”。
“呃,你说的是老曹吧,那是我们班长,就那么个人,你别把驴放屁当警报了,来来,干我们的,那个有人干,这么大一栋楼你也清不完。”
“呃”,苏小成赶紧丢了木板开始帮尚师傅干活。
尚师傅人挺好的,从来没有说过苏小成什么,说话总是很平和的。
跟着尚师傅干真的很好,除了早八点晚六点按时按点准时上下班外,在干活的时候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东张西望,虽然得时时躲着老曹。刚开始的时候每天早上吃过早饭后别人都去上班了,苏小成便躺在床上等尚师傅,等到八点钟尚师傅来了他便提着他的工具上楼,晚上下班了他也是躺床上等着吃晚饭,后来麦子哥偷偷告诉他可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等,早上尽可能和大家一起上班,没事干可以在楼上转,晚上也一样,要么在楼上转也可到街上溜达,千万别在宿舍里让老魏看到,也别让做饭的看到,那样不仅影响不好,弄不好这好日子就没了。
这就有些尴尬了,上班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躲这躲那的,但苏小成依然按麦子哥说的去做了。早晨他和别人一起钻到楼里面等尚师傅,晚上下班以后他有时看到老魏在院子里,她便呆在楼上,找一个很隐蔽的角落呆着,等待下班,如果老魏不在,他便溜出去,到街上去转悠,一直转到晚饭时再回来。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苏小成也感到不是长久之计,可他真不知道这上下班前的这两个小时他应该干什么,没有人安排,到处是活,可每件事都有人干,除了跟着尚师傅干,其余的地方他好像是多余的。
其实苏小成的担心根本也是多余的,在这么大一个工地上随便找点活够他干的,而且也有人操着他的心。老曹就操着苏小成的心而且非常的关心。在任何一个单位或者集体,总会有那么些个伪正义者,在单位或者领导眼里本来无足轻重,为了显示他的存在,对比他更无足轻重者万般的挑剔和严厉。每次见到苏小成,老曹总会唠叨上几句。他总是披着他那件灰白色的中山服,一边磕着麻籽,一边嘟囔着“操他妈的,他妈的c狗日的c杂怂”之类的脏话来到苏小成和尚师傅跟前:“狗日的,跟尚师傅好好干。”苏小成看着他那张长满胡须的丑陋的脸笑笑。有时尚师傅不在,苏小成也正好还在那里什么都没干,老曹往往会勃然大怒,声色俱厉地说:“你个狗日的,不干活尽偷懒,再这样给老魏说说滚他妈个蛋”。这时候苏小成往往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里的榔头握的紧紧的,恨不得一榔头敲死他。有两次尚师傅正好碰到,看不过去说:“骂他干嘛,是我让他等我的,你看人家还小你让他干嘛呢”。老曹还是不依不饶:“他他妈小给他爹妈说去,跑这里来混饭,房建公司又不是放赊饭的。”尚师傅笑笑说:“房建公司又不是谁一家的,你看大家都这样混,你我也都这样混,何必为难一个小民工呢,他混又不是混你我的。
”“妈的,就你心善”。老曹说着又往嘴里丢了几颗麻籽,没事人一样走了。尚师傅对苏小成说:“你看,就这么个半年现,别管他,我们干我们的。”
在这个工程队里,最关心苏小成的人应该是黑包工头老魏了,他才是这些民工们的真正的老板。可是自从来到这里上班以来,苏小成很少见到他,偶尔才能看到背着手,在楼上悠闲的转着的老魏。有这么一两次,老魏转悠到尚师傅和苏小成干活的地方,他只是给尚师傅一支烟,问苏小成抽不,苏小成不抽,他们便抽着烟,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又到别的地方转去了。尚师傅说你们这老魏年纪轻轻人还稳当。可是有一天,转悠着的老魏和老曹居然同时转到了苏小成他们那里,依然是是老魏给他俩一人一支烟,抽着说闲话,老曹依然是脏话连篇的,他们都笑,苏小成也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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