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听到顾水溶的声音, 林黛玉怔怔地抬起头看向他, 在林黛玉呆愣的表情之下, 顾水溶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的眼中正掀起惊涛骇浪。
顾水溶心里跟着他一惊,又重复着问了一遍,“怎么了?”
林黛玉没有立刻回答他,他的视线划过了顾水溶的脸,接着又落在了他手里的沉星上,在顾水溶反应过来之前, 就突然毫无征兆地伸手想要将沉星剑夺过来。
顾水溶可不敢再让林黛玉碰沉星, 刚才那稍稍一摸,林黛玉就受了伤;要是再让他拿在手里, 那还不血流成河?
顾水溶从空中劫下林黛玉的手,本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乱动。可是受了重伤的林黛玉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竟然挣开了顾水溶, 硬是固执地在沉星的剑刃上抚了一把。
沉星劚玉如泥, 锋利异常,林黛玉这么直接在剑刃上一握, 手心便立刻被它割破了。血沿着剑身缓缓流下,滴在了地上。若非顾水溶拦得快,那伤口必定深可见骨。
顾水溶被林黛玉的举动吓得脸都跟着一白, 他此时还哪里顾得上什么沉星?当即便随手将它扔到桌上, 握着林黛玉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 看着林黛玉流血的手心, 又气又急地呵斥他一句:“你这是干什么!疼不疼?”
话问出来之后, 顾水溶才自觉失言,景升前几天刚拿林黛玉失去痛觉的事情讥笑过林黛玉,他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这么问的。
顾水溶脸色微变,再没有了刚才那凌厉的模样,而是窘迫地开口:“我不该那么问的”
听到他这么说,林黛玉终于舍得把自己的目光从手上移开,他抬起头看着顾水溶,突然笑了笑。
顾水溶很少看到林黛玉这幅喜形于色的样子,他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到林黛玉轻声回答说:“疼。”
他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顾水溶的心却跟着猛地一颤,他惊讶地看着林黛玉问:“玉儿?你,你是不是”
林黛玉点点头,“嗯,”他伸展了几下还在流血的手,虚虚地握拳,那一道剑伤明明很痛,但林黛玉心里却只有抑制不住地喜悦,“我已经很久很久没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十年了。林黛玉总听别人疼和痛,但这却是他十年来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滋味。
两人离得很近,顾水溶低着头看着林黛玉,几乎能从他那颤抖的鸦羽般睫毛之下闻到眼泪的味道。顾水溶沉默片刻,才松开林黛玉的手腕,轻声说:“我拿些包扎伤口的东西过来。”说完之后,顾水溶转身便想走。
可他还没走几步,就突然折了回来,将沉星收回剑匣抱在怀里,又对林黛玉说:“我还是把它拿走吧,我怕你再划伤自己。”
顾水溶本以为自己这么说的话,林黛玉听了之后会生气。却没想到对方只是讪讪地移开了视线,“嗯”了一声。
看到他这个反应,顾水溶脸上的表情一僵,语气不善地追问:“你刚才不会真的想这么做吧?”
“没有啊。”林黛玉回答得理直气壮,但偏偏目光闪烁,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向顾水溶。
林黛玉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并不在乎是否会疼,但今日突然猛地再次感受到了,却也觉得新鲜又有趣,难免想再尝试一把
顾水溶长叹一口气,站在门口环视整间屋,确定房间内没有其他可以伤人的利器之后,仍是放心不下,又嘱咐了林黛玉一遍,“你乖乖等我回来,不许再乱动。”
说完之后他又有些无奈地感叹:“前几天你没醒的时候,跟在你身边的那两个小妖怪天天围着你不肯离开,结果你醒了,他们俩却也刚好不见了。否则我还能让他们俩看着你一些。”
看到顾水溶这么紧张,林黛玉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轻声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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