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那些被台风席卷而过的海边城市度过了伤亡和重建, 但还是没能度过饥饿, 救济粮已经不能够撑过明年粮食的发放和救济, 国家的救援已是后继无力,这些城市的人民只能自己求出路,谋生存。
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 他们省粮节食, 吃树皮, 挖野菜, 这是近十年来最困难的一年了,台风登陆的城市大都如此, 宝安县则是最困难的城市。
在宝安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宝安有三件法宝,苍蝇、影子、纱井耗,十屋九空逃香港, 家里只剩老和小。
“哥, 人都来齐了。”矮个子男人把兜里的的钱拿出来数了数,挑出两个揣自己的兜里,接着都递给了魏言简。
魏言简看都没看,随意装进自己的衣服里, 丝毫不在意钱会不会因为路程颠簸而掉出来。
“都弄出来。”魏言简吸了口烟, 示意那个男的。
“好嘞”那矮个子的男人立马一阵喜意。
他上了船,没多一会就抗下个尸体。
后面站着准备上船的人, 害怕的看着礁石上躺着的那个尸体, 他们的脸色却没有太大的意外, 惊恐的神态却带着一股可怕的习惯。
那个矮男人上了船,总归拖下来四五个尸体。
这些都是泅渡到香港,但是遭遇各种意外伤亡的,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自己泅渡是最方便的,如果顺利的话,一个小时就能游到香港新西界西北部的元朗,但是泅渡却最危险的,这些尸体就是见证。
但是这些从海上捞起来的尸体,每一个都能在宝安派出所领取15元的劳务费,还有专门干这些活的人,叫做捞尸行。
这一年,做捞尸行的人已经高达200个人。
可想而知,有多少逃亡香港出了意外的人,所以在这里有一个词叫做“督猝”,借用于象棋用语,取其“有来无回”的意思。
这香港的路线只有三种方式,走路、泅渡和坐船。
走路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都被武装军封锁起来,任何人没有通关文书不得进出。
而偷渡则是最危险的,一是界限两边都有巡航,发现都是九死一生。
更危险的是海里的各种意外,所以能平安逃到香港的都是大运气。
而另一个用坐船方式去香港,第一如果你是自己弄个小船划走,显然目标大动力小,一般人是不会这样做的。
还有一种坐船方式,便是魏言简这种固定路线和港边内部人员打好招呼的,拥有机油船的人,才是最有利逃亡香港的方式。
但这一种坐船方式,活不下去的人往往是坐不起的,最多的便是那些为了野心为之一博的,还有便是逃到香港的人,出钱让船来接家里的人。
“魏哥,那边说时间到了,巡逻队半个小时之后换岗。”矮男人怀里滴滴一响,他从自己的腰带里拿出自己的bb机一看。
魏言简吸完最后一口,把烟头踩灭,大步一垮就上了船。
进了驾驶室,点上了火开往蛇口,这是逃生路线最危险的一条线。
“妈妈,我好饿”一个孩子待在的母亲,小脸饿的都有些脱相。
“浩浩不饿,等到了香港,妈妈就给你买包子吃。”那妇人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孩子。
他们一家如今就剩她们母子了,家里老人都饿死了,她男人为了能给他们娘俩一个活路,去了海上再也没有回来过。
去香港的船钱是她奶留给她的一个玉镯子,要不是这一个玉镯子,她们娘俩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啪”从上头砸下一个面饼,硬邦邦的。
女人一拿,发现竟然是纯白面的。
她感激的抬起头,看着在黑夜里如猫头鹰般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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