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楚湉湉想把手抽出来。这样近的姿,好像是她勾着他的脖子,倚在他怀里似的。
她的头顶只堪堪到他下巴,浓黑的睫毛低垂着,扇子一样,扇得人心痒痒。顾显捏着她的纤指,“身为我顾显的妻子,连领带都不会系,得过去吗?”
又不是真的。
楚湉湉早上才加固过心理防线,这会儿有些反弹,“那我可以是又懒又笨的那一种,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的。”
她噘着嘴,看来不光是不扶油瓶子,还很不服气。顾显有几分好笑,“又懒又笨,对我还不上心,我到底看上你什么了,我父亲难道不会怀疑?”
……没什么值得你看上的,真是对不起啊。
“那我自己到上视频学。”楚湉湉闷闷的,“还是不用麻烦你了。”
顾显驳回“效率太低。我得手把手教会,验收过成果,才能放心。”
这是字面意义上的“手把手”——他牵着她的手指,引导着她将领带两端交叉,宽的一端向上翻折,穿过领口,翻向一边,再绕向窄的一端,旋转……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指节修长,牵引着她的力道不轻不重。丝绸软滑微凉,与他手上传来的温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浅蓝布料被他灵活而有条不紊地摆弄着,很快形成了一个工整漂亮的结。
将她的手放在还有些松散的结上,他示意她向上推,“……这样系紧,就是一个温莎结。”
他话间,白皙脖颈上喉结微动,楚湉湉指尖不心轻轻擦过,喉结像受惊似的,明显地抖了一抖。她想也没想,伸指按住,旋即一呆,下意识抬眸看向他。
顾显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喉结在她温软的手指下滚动,一股酥麻的电流直冲向脊椎,仿佛连骨头都要酥了。顾显深吸一口气,垂眸看着她,“等你摸够了,把领带解开,试着重复刚才我教你的。”
指尖将他发声时喉间的振动传递过来,痒痒的,楚湉湉忙不迭收回手,脸蛋爆红,“我我我没摸!”
顾显学她,“你你你撒谎。”又大度道,“算了,你快点学会,我也能少被占点便宜。”
……谁要占你便宜了!
楚湉湉气呼呼地把领带解开,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先调整两端的长度,然后交叉。前几步都没有问题,待到绕圈时,她卡住了。
刚才被他的手分了神,这个……是哪个绕哪个,往哪边绕来着?她悄悄抬眸,从睫毛下偷偷觑他,结果正撞上他写满揶揄的目光。
……不管了!楚湉湉心一横,赌是左边,然后又七扭八转,终于把宽端塞进形成的环中,然后往上一勒——
“……”顾显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不错,如果是要用来上吊,这个死结我给满分,肯定能挂得很牢。”
楚湉湉“……”
不如……性勒死他算了?大不了把牢底坐穿!
仿佛能看穿她的想法,顾显摇摇头,“因为学不会系领带,愤而谋杀亲夫——这种新闻上了社会版,大众大概会觉得这个妻子不仅又懒又笨,还坏透了。”
他的笑意闷在喉间,低低的充满磁性,鼻息间满是他清冽好闻的气息,楚湉湉只觉自己的心情仿佛也如同这个乱糟糟的结,剪不断,理还乱。她噘着嘴嘟囔,“一看就是冤案,我这么可怜弱又无助,怎么可能打得过你?”半天解不开,她更挫败了,“你长这么高做什么,我胳膊都酸了……”
她窘得耳尖通红,嗓音软绵绵的,撒娇一般,顾显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好了,放着我来。”
长指三两下扯开被卡死的部位,他向旁边瞥了一眼,拉起她。倚坐在沙发扶手上,伸展开大长腿,他将她拉向自己,让她在腿间。
这样一来,她便比他还高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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