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在露台的栏杆上拖洒出一道长长的光斑。碎金般的光渐渐黯淡下来,不知不觉间,烧成一片通红的天际也侵染成沉沉墨色。
衣物凌乱散落一地,男士衬衫混着丝质的裙子,皮带和镶着蕾丝花边的纯白内缠成了一团……顾显随意地捡起来,丢在一旁的沙发上,走到落地窗边,一把合上窗帘。
朦胧微光勾勒出男人光裸身躯的修长轮廓,肩宽腿长,健实优美仿佛文艺复兴大师手下希腊神袛的雕塑。举手投足间,犹如暗夜潜行的猎豹,矫健、优雅,散发着一股迷人的危险气息。楚湉湉在他转身的前一瞬,迅速合上眼睛。
顾显回到床上,将香香软软的娇躯搂进怀里,直至紧贴得严丝合缝,不分彼此。她的眼梢还泛着红,浓密卷翘的长睫上挂着细碎的泪珠,他心疼地吻去,自责刚才太过粗暴,把她折腾狠了。
可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不管是她一开始的肆意点火,像只狂野的猫一样,压着他又亲又咬,还是当他终于耐不住她的挑逗,把她抱回房间,她乖顺而又热情的回应,都如同在濒临爆发的火山口浇油,让他堆积已久的渴望一发而不可收拾。
而当她瀑布般的青丝铺陈满枕,脸遍染潮红,因为无法适应他而难受地蹙着眉,却咬着唇强自忍耐,指尖掐着他手臂紧绷的肌肉,努力接纳他的入侵,那双迷离的大眼睛中漾着潋滟的水光,透着无言的信任与依赖……
他爱极了平日里娇气得磕一下都要掉金豆子,害羞得动不动就要把脸埋起来的她,然而此刻大胆得像是抛弃了一切,向他敞开自己的她,更让他爱之欲狂。
那是一场至柔与至刚的交锋,结果毫无悬念,只消深入那片淌着蜜的花心,他便险些缴械投降。她软如云朵,甜似蜜糖,每一个微的反应都诱人极了,让他情不自禁,征伐不休。当他深埋于极乐之地,低吼释放出来,那是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如海潮汹涌拍岸般澎湃激昂,席卷一切,又像宁静时的大海,深邃,包容,悠远,亘古不变。
滑腻温软的肌肤紧贴着他,所谓的凝脂美玉,触感大抵也及不上她一分,顾显爱不释手地轻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长指穿过她汗迹未干的发丝,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美人乡是英雄冢。
他只想和她在这张床上,缠绵到死。命算什么?心给她,魂给她,所有的一切,统统都给她。
不过……
“装睡,嗯?”顾显轻蹭她挺翘的鼻尖,满腔柔情蜜意,将低沉暗哑的嗓音浸得温柔如蜜水。见她不答话,他手掌坏心地摩挲下移,“唔,让我看看,还肿不肿……”
“不要!”楚湉湉轻颤,按住他的手,微微睁开眼睛,对上他蕴着笑意的黑眸,又慌忙闭上,“你别……别乱动,我疼……”
尾音软绵绵的,带着点委屈,又透着股撒娇的意味。顾显的心化成一汪春水,怜惜地啄吻她嘟起的红唇,“是我不好,下回我轻点。”他低沉浅笑,“都怪宝贝太勾人,让我把持不住……”
楚湉湉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唐之曼与她隔桌而坐,大大方方谈起自己对顾显的爱慕,并不把“那个女人”放在眼里,话里话外,也没把她当作在同一层次对话的人。
唐大姐越是平易近人,她越是能感觉到和气可亲的表面下,那股隐隐的高高在上。看着她精致美丽的面庞,她却不住地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顾显的时候,他毫不掩饰的轻蔑不屑。
那份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多么如出一辙!
或许在唐之曼眼中——不,在大多数人眼中,顾显和唐家大姐才是一个世界的人,才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吧?
就连顾显人,大抵也是这么认为的。否则他之前为什么一直对联姻一事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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