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爸爸打小就疼她,那一巴掌落下,比起路唯疼,他自己心里恐怕更疼。
当时看着路爸爸眼睛的路唯也不知怎的就悟到了这个道理。她突然觉得她已经让爸爸失去了母亲,如果再让他失去女儿的话,路爸爸可能就真的撑不住了。
她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于是从那一刻开始,路唯就以一种赎罪的心理,相当积极地接受治疗,并以最快的速度获得心理医生的盖章并出院。
出院之后,路唯的心态一度恢复正常。
她开始重新做甜品,起初和外界的交流比较少,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情况得到改善,一切也都好像回到了正轨。
可脑内某些消极的想法却还是会时不时冒头,像恶魔一样乘着她不注意主掌她的大脑。
再度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路唯轻轻地咬了咬手指甲,才刚咬没两口,路唯就惊吓地收回了手。
这是她过去在疗养院时常做的动作,出院之后,明明已经不太做了。
看着自己被咬出一个小小豁口的指甲,路唯突然没来由得一阵心烦,翻箱倒柜地找指甲剪,中途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撞到了手骨,疼得面目扭曲。
窗外时不时还是会响起鸣笛声,每响起一次,路唯的心脏就忍不住绷紧一次,到最后她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跑到门口去将门迅速打上两道反锁,然后将椅子拖到了房间最角落的地方,抽出一个耳机戴上。
说来奇怪,这种焦虑的状态在昨天车祸结束后的晚上都没有出现,身体甚至还让她好好地睡了一觉,这会儿却又突地亮出爪牙来折磨她。
各种记忆反复在脑海里交错,灵魂都仿佛被从现实中抽出的路唯,额角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丝冷汗,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发自内心地渴望起了昨晚一直萦绕在她身侧的,那股让人心安的气息。
“咚咚咚”敲门声在耳侧响起,路唯倏地回神,额角已然冒出了一丝丝冷汗,下意识看了眼墙壁上的挂表。
十二点了。
“路姐,路姐你还在里面吗”刘慧有些着急的声音传入,路唯轻轻咳了咳,捏了捏脑穴。
“在。”她一边说,一边从座位上站起,刚起来的时候身体还有些打晃,差点没站住,按住座椅扶手去够桌面上的帽子,“怎么了”
“这里有位客人说想找您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正准备去够门把手的路唯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就想回“今天不谈”之类的,可刘慧的声音听上去太过着急了,显然是之前敲了很久她没有应门的缘故。
在无题咖啡厅里比较老的员工,都知道路唯曾经的身体状况不太好,碰上她情况不对的时候基本都会告诉路妈妈,所以路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开门亲自拒绝一下那位客人。
然而门一打开,她就愣住了。
看着又一次出现在眼前的裴言,路唯表情呆滞,“你怎么又来了”
裴言“”
刘慧送进来两杯热水后离开,房间内一片寂静。
正当路唯想就着黑色suv英车救美的事件好好感谢一下裴言时,对方一本正经地开了口。
“十天后,我们公司会举行连续三天的晚宴,甜品是其中的一大要点,公司反复核实之后,从品牌定位到可口度,无题咖啡厅都排至上乘,所以我想找你谈一下合作问题。”
路唯“”
敢情还真的是奔着合作来的。
“裴总真是事必躬亲。”她笑着说。
裴言不置可否,觉得路唯白着脸色的笑容很是刺眼。
“可以吧,”路唯犹豫了一会,最近欠裴言的人情实在太多了,“订单量大吗我们这之前没有接过这样的工作,所以”
“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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