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越来越暗，草草点完的路唯趴在裴言的身上撒娇。

    等外卖，吃完饭，九点结束，然后她又重新倒在了裴言的怀里。

    小姑娘整个像无骨八爪鱼般粘人，疲累值和撒娇值成完全正比，将裴言逗乐，一边抱着人哄，一边陪她进行毫无厘头的聊天。

    “饱了去散个步”裴言伸手摸了摸路唯的肚皮。

    “不想去。”路唯说，“累。”

    “那洗个澡睡觉”顺了顺小姑娘的头发。

    路唯把脑袋埋在他怀里，轻轻地嗯了一声，但没起身。

    她不起身，裴言就陪她坐在沙发上，一直到路唯休息够了拿衣服进浴室，才去将桌面上的垃圾收拾干净，然后去另一间浴室洗澡。

    客厅内的电视机还在放着节目，这电视是路唯常来之后裴言才买的。原本干净的素色沙发上也多出了几个柔软的靠垫和毛毯。

    裴言从浴室出来，站在电视机边看手机。过了一会，路唯从另一间浴室出来，拖拉着脚步扑到他怀里。

    “想睡觉。”她说。

    “那就睡。”裴言一边说，一边关了客厅的家电，拉着路唯进了房间。

    躺床上，疲惫的路唯很快就睡着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睡眠都不再是她的困扰，她不会再整夜整夜地做梦，即便中途不小心醒了，也不再会像过去一样，即便困也无法入睡。

    乔医生说她的情况好转了很多，然后将见面的频率从一天一次，逐渐下调到了一周一次，最后到如今，路唯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去看过乔医生了。

    这意味着，之前三个月她都睡得很不错。

    确实挺不错的，裴言在床头灯下办公，十一点半关闭电脑时，他身侧的小姑娘还睡得香甜，脸颊泛红，嘴唇微张。

    人睡觉时警惕全松，大多不会好看但哪去，路唯也是如此，可不论她什么样子，裴言都觉得可爱。

    是形容词的可爱，也是动词的可爱。

    他盯着人看了好半天，最后俯下身去在她柔软的嘴唇上吻了吻，拉灯睡觉。

    晚风吹进屋内，在两人的身上略过，氤氲出温暖的气息。

    裴言闭上眼后，路唯的眉头微微蹙了蹙。

    她久违地做梦了，但却不是梦到路奶奶，而是梦到她最近忙碌时的样子，和她忙碌时遇到的人。

    那些场景在她脑中纷乱地交错来交错去，形成一个极其吵闹的环境，路唯实在受不住那个吵闹，从梦中猛然惊醒，一双眼睛缓缓睁开，对上裴言线条分明的下颚。

    她微微一愣，才倏地明白过来，刚刚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梦境具体内容回忆不太清，但却记得梦到的是谁，不自觉扯起唇角笑自己，她最近是真的太忙了一些。

    抬起身体，看了眼裴言身后的极简闹钟，是凌晨三点多，路唯眨了眨眼，想继续睡，但却没了睡意。

    和生病时睡不着的感觉不太一样，她这会儿应该是之前睡得太舒服导致的。

    正琢磨着要不要起身去客厅回顾一下今天的工作时，她面前还闭着眼睛的裴言就突然伸出手，在她的背上缓缓拍了拍。

    路唯微怔，以为他醒了，下意识就想问，可停顿半晌，却发现对方眼睛闭紧，呼吸清浅，根本就是还在睡的样子。

    所以刚刚是感觉到她的动作，本能伸手安抚

    一股暖流灌进路唯心里，她弯了弯眼睛，不起床看工作了，继续躺回裴言身边，看爱人。

    借着从窗帘处透进来的点点月光，早就适应黑暗的眼睛能看清楚爱人的轮廓。

    从他们第一次相恋到如今，裴言已经而立，但岁月却并没有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他不苟言笑，每一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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