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折磨。
硬是吊着一口气等他回来
墨宸极力克制眼眶里的液体。
去周国这一趟,于他而言牺牲真的太大了。
没能好好的陪着深爱的女人生子,也错失了和父亲最后的时光。
如果他在帝都,也许,局面不会演变成这样。
人生就是如此,有得必有失。即便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选择这条路。
他深深的一叹。
苏阮听着他的叹气声,握了他的手,温柔道:“阿宸,节哀。”
墨宸抬眸看着她关切的脸,点了点头,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突然觉得她是那么的可贵。
过去,就是过去了,手里握着的,才是他接下来要珍惜和保护的。
御景家几兄弟还在念叨着什么宗家之类的,墨宸突然一回头,他们的谈论声戛然而止。
“让你们宗家来找我。”墨宸冷冷道,“我会暂住在王府操持王爷的丧事,有任何麻烦尽管来找。”
他这句话抛出来,御景珏窘迫的连退了三步:“你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族长!”
几人这才走了。这时,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人,吵闹声从外面不断的传进来。
苏阮道:“这事儿马上就传开了,先发讣告吧。”
御景兰近段时日都在兵部忙碌,夜里归来时,看见家中一片惨白,吓得腿脚发软,站都站不稳。
“姑娘总算回来了!老爷是清风堂!”
清风堂搭建起了灵堂,此刻,夜色深了,灵堂里很安静。
苏阮本想在这里陪着墨宸,她对他实在是不放心,但墨宸怎么会同意。
她尚在坐月子中,出门已是勉强,这事肯定不能再让她费心力。在他的一再坚持下,苏阮回房去歇着了。
留下来的是墨宸,还有玉娘。
墨宸在棺木前烧纸,玉娘远远的坐着,母子俩半句话也没说。
玉娘过来的时候灵堂已经搭好,遗体也入棺了,讣告、函帖什么都办妥了,根本没她什么事。
这么多年,她对礼王的感情早就消磨掉了,她过来,是想和儿子说话。
可儿子只默然的烧纸,目光扫过她都没有任何停留,他的眼里没有她,就跟看陌生人似的。
玉娘心里就生了怯,远远躲到一边,想着儿子许是对她心有怨恨才如此,想着就禁不住抹起眼泪来。
其实墨宸只是还处在难过的心绪中无法自拔而已。礼王对他而言,即便是撇开父亲这层关系,也是他敬重的长辈,突然就这么没了,而他也没能尽任何的孝,心里的感受可想而知。
御景兰冲进灵堂,也顾不上墨宸怎会在此了,往父亲的棺木前一跪,当即失声痛哭:“女儿没用,保护不了父王”
王府闹腾这大半年,礼王因瘫痪之故不能主事而渐渐众叛亲离,身边的哥哥们也都纷纷倒戈,亲戚们都审时度势的跟了叔父,唯有御景兰苦苦支撑,左右斡旋,保护亲人,走的举步维艰。
她毕竟是个女子,撑了大半年心力交瘁,突然父亲崩了,就像是心里的一堵墙塌陷了一般。
更让她惧怕的是,父亲这一死,堂兄就会继承王位,伯父掌权日后父亲这一脉就彻底被排挤出御景家了!
这王位是父亲打江山换来的!父亲用生命换来的东西,就白白被别人拿走了!
御景兰越想越是伤心,觉得自己很是对不起父亲,哭的昏天暗地,把这大半年的委屈一股脑倒了出来。
玉娘心疼女儿,忙飞奔过来,用手巾手忙脚乱的替她擦眼泪,嘴里哄着她。
御景兰却越哭越凶。母亲固然疼爱她,可是母亲没权啊,能提供什么帮助,扭转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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