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宏没想道玉溪会知道他心中所想,一种极想找人倾述,极想被人理解的心理在左右着他。
因知玉溪其实是很疼他的,他才会决定不再见伊凌十三娘。
此时的玉宏忘却对玉溪的不满,窘态过后,稍微恢复平静道:“我不是有意和娘说谎的。”
他低下头,一会呐呐道:“姐,我会不会如周婶娘所说的那般,孤独终老?”
若是别人这般说,玉溪定会“噗”地一声笑出来。他才多大,十二岁便考虑这个问题。
可他是她认可的亲弟弟,玉溪笑不出来。
连玉宏这般的少年,被他们说了几句话后,都会这般想。
那其他的族亲子辈,会不会也这般。
想到为了待到大赦令后返京,不得娶妻,后果不说孤独终老,至少三四十年内是没希望的,到时候他们已从热血少年变成迟暮老人,到时候能够娶妻又有何意。
为了返京要如此牺牲真的值得吗?
这便是常言说的,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
玉溪有点担心,卞伊两族这般下去,会不会引发其他事件。
这些事件是她左右不了的,她只想玉宏不要有事。
玉溪对玉宏柔声开导道:“你别听那周小婶瞎说。”
一想到伊凌长房还在算计着她,玉溪就烦躁。
现在伊家村征田危机过去了,便有心思打她的注意。
这周小婶不知道有没有恐吓利诱,玉溪又道:“周小婶都和你说了什么?把事情的始末和我说说吧。你一个人把事情憋在心里怪难受的。年纪不大,别整得像个怪老头似的。”
玉溪不称“周婶娘”而称“周小婶”,足见对周小婶的反感。
听到这些,玉宏便知玉溪之前所说,多半是猜的,他不得不对这位姐姐由衷的佩服。
既然这事关系到玉溪,她又这般问起,玉宏打算不再隐瞒,把整件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因为现在的征田一事,这几日,村子里有不少人前去伊家村打听。父亲大人在务农一事上,对我不大管束,今日,我便抽空到伊家村里打听情况。没想到遇到了周小婶。”
玉宏顿了一下,想到玉溪说“周小婶”,他便跟着这般说了,“周小婶很热情,拉我到她家做客。正好当时我腹中有些饥渴,又想反正她也到过我们家,这便跟着去了她家。然后便见到伊凌十三娘,然后”
玉宏说着,之前脸上未退去的红晕延伸到了脖子上,他觉得和姐姐玉溪说这私密的事,让他很窘迫,双脚开始不自然地蹭着地面。
接下来那些话,玉溪也不想听,“就说周小婶的事便可。”
“哦”玉宏回忆今日发生的事,整理了一下思路后,这才道:“周小婶见我和伊凌十三娘处得不错,便说我年长后能娶的妻子,只有伊凌长房的了,言下之意就是伊凌十三娘。”
“周小婶又说伊家村再也没有和我合适议亲的女子。我便又想到族长所说,不能与关外户通婚的事。再听到周小婶所言,男子无妻无儿,晚年的孤苦无依,我便越想越怕。”
说到后面,玉宏有些哽咽,他是害怕了,真心对未来产生恐惧和颓然。
玉溪能理解玉宏现在的心情,莫不说成年人会害怕孤独,玉宏还是个半大不小的男孩,本因是情窦初开的芳华年纪,却不得不早早褪去青涩,被迫接受这些认知。
玉宏已在她的眼皮底下,不知不觉渐渐成长起来。
她这个做姐姐的有些失察了。
没等玉溪出言安慰,玉宏接着道:“之后,我心神有些恍惚,伊凌十三娘说,要到荒山采些野菊到吴东村换物质,所幸野菊大多都在荒山脚下,我便与她前出,顺道散散心。后来,她便和我说了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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