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不敢说卞二爷为何也这般坚持,不肯让云大夫收她做武学徒弟。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纠结的问题,谁知道云大夫是如何想的,便道:“爹,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卞二爷听后,心情大好,期待地问道:“什么东西?”
“那您在此等等,女儿去去便来。”玉溪跑出厨房,回屋里拿出青竹凉席。
本来玉溪打算等征田一事过后再拿给卞二爷的,因为对卞二爷的看法有了改观和对这一段亲情有了一定的认可,玉溪便想让卞二爷早点收下她的一番心意。
本来她想通过这张青竹凉席,让卞二爷对二夫人改观的目的和动机,在这一刻完全消失,想通了父女之间的关系,她是真心想把它送给卞二爷。
玉溪跑回厨房,把青竹凉席放在早已擦洗干净的木桌上,把它摊开来,摆在卞二爷面前。
她笑道:“爹,这是我前些日子自己编织的青竹凉席,本来打算等征用地一事过后再给您的。又想到这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干脆还是先把它拿出来,让你用着,晚上睡觉也能安稳些。”
卞二爷愣愣地看着这一张做工细致,磨边去刺的青竹凉席,不由自主的伸手轻轻地抚上青色的竹条上,上面还留着淡淡的竹香。
这不是那晚夕雨,玉溪背上的东西么。
卞二爷以为是玉溪去私会情郎,别人送她的东西。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东西是玉溪亲手为他做的。
制作此物,不但要把青竹一根根削成薄薄细细的一片,麻烦又费功夫,而且要沉得住气才行。这竹刺可不是这么好除去的。连以木道见长的卞堇伯都懒得弄这青竹凉席。
哪天玉溪还冒雨前去把它从里山取回来,足见她花了不少功夫。
女儿做这些是为了尽孝,而他这个父亲却不待见她多时,实在是太不尽职了。
卞二爷这般想着,差点没热泪满盈,有些哽咽道:“好,好,做得真好。”
为了不让女儿看到失态,卞二爷站起身来,低头卷起青竹凉席,大步迈向厨房门口,走至门边止步,背对玉溪言道:“十七娘做的东西,为父很喜欢。今夜让你娘亲来我屋里吧。”
“哦,好。”玉溪看着卞二爷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里,有些怔愣,她可什么都没说,没想到卞二爷会主动让二夫人到他房里。
这事她还没和二夫人提起,二夫人听后会不会不高兴,说她擅自做主,在完全没准备的情况下,去卞二爷的房里,会不会措手不及失了仪态?
那张姨娘又怎么办,她会不会闹起?
总不可能让两个女人一起服侍卞二爷吧。说不定卞二爷只是让二夫人到他房里和他说说罢了。
玉溪想着想着,走到灶头边,想拿女眷用的木桶,打水洗澡。
她们玉二房男丁和女眷净洗的木桶是分开的。
玉溪走近一看,发现里面盛满了热水,她伸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她记得之前和卞二爷进来的时候,这木桶还是空的。她回一趟睡房,木桶里就装满了热水。
除了卞二爷还能是谁装了这热水。
玉溪自语笑道:“想不到这个便宜老爹,还挺会关心人的。如果他能和母亲和好,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倒也不错。”
玉溪见净房没人,便抬起木桶到净身,回睡房里取了换洗衣物。
一番清洗,一身舒爽的玉溪提着木桶从里面走出来。
便见张姨娘一脸不愉地拿着被褥,从卞二爷的房里走出,还边走边嘀咕地抱怨道:“老爷今天是怎么了?说什么要一个人清净,让我到林姨娘哪里睡,真是奇怪!”
张姨娘越是不爽,玉溪越是开心,心情大好地哼着小调,把木桶放回厨房,回到睡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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