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羽回到东宫,没曾想太傅范伊早早便在东宫等他。
陆笙羽进宫后,便一直是由范伊授课学习。所以陆笙羽从一个市井小民到如今的太子,或多或少都有范伊的功劳。当初前太子被废,范伊是第一个举荐陆笙羽的人,因而陆笙羽对范伊除了尊重便是感激。在这宫中,范伊是唯一一个不用对陆笙羽行礼的臣子。
范伊忧心忡忡,见陆笙羽回来,面容凝重:“前几日早朝之事,殿下可有耳闻?”
“恩。那日皇阿玛召我去议和殿就是为了说这事。”陆笙羽一脸严肃,想必是皇上几日前对他大动肝火之事还记忆犹新。
范伊叹了口气:“眼下湛王爷的势力越来越大,党羽众多,听说冯敏正在为他拉拢地方官员,好在多数官员一直不满湛王爷目中无人之态,并非愿意与他同流合污,不然别说殿下您,就连皇上怕是”
范伊没说完的话,陆笙羽并非不明白。湛王爷的势力,陆笙羽从未小瞧过,从他能将冯敏这个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员扶上如今大理寺卿的位置,就能看出与湛王爷私底下勾结的人绝非少数。
见陆笙羽眉头微蹙,沉着一张脸,范伊不免为他忧心。陆笙羽是范伊亲自举荐的太子,自然是希望他稳坐太子之位,将来成为九五之尊。只是眼下宫里宫外,势力众多,太子一人势单力薄,胜算堪忧。
范伊迟疑了一会,终于开口说道:“殿下,可否容臣斗胆说一句?”
“太傅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如今立场分明的就只剩下宰相了,宰相和湛王爷向来不和,可如今宰相的二公子看上了冯敏的独女,若是两家连上姻,通过冯敏牵桥搭线,宰相难保不会成为湛王爷那边的人,到时候殿下真的就没有胜算了。所以臣觉得殿下既然愿意娶盈娣格格来获取太后的势力,何不放下与宰相公子的仇怨,与宰相拉成一派?”宰相家的二公子和盈娣格格曾经对太子所做之事,确是过分至极,太子会记恨两人,并不再同宰相来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当下的形势对太子不利,因而范伊即便知道太子不愿任何人在他面前提及两人,但也不得不说。毕竟在整个凤昭国,能对湛王爷造成威胁的除了太子,便是宰相了。
曾被人践踏了尊严,如今身为太子,却要他放低身段去拉拢宰相,岂不是要他尊严扫地吗?这种事陆笙羽万万不会做,他会等着宰相自己来投靠他。
陆笙羽眸子眯了会,黝黑的眸子精光闪现:“以前宰相和睿王爷走得近,而睿王爷已经失势,我若猜得不错,湛王爷下一刻要除掉的将是宰相。宰相人老却不愚笨,相信过不了多久宰相会主动来找我的。而我不但要娶盈娣格格,我还要娶冯雪。”
“殿下,冯雪可是冯敏的独女,您这不是要养虎为患吗?”范伊一听陆笙羽所做的决定,整个人都吓到了,激动地语调都不如平常那般温和。
陆笙羽嘴角一侧上扬,似笑非笑的模样,足以说明他心里已有计划。负手立于窗前,看着败落一地的枯叶,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就是要让湛王爷认为我这是在养虎为患。”嘴角的笑意瞬间散去,眸子里透着阴冷,话语间也多了些许阴谋的味道:“而我要做的,就是让这只虎变成顺从我的猫。”
范伊还是心有顾虑:“可您若是娶了冯雪,想必宰相二公子不会就此罢休的,到时候宰相又怎么会再来投靠您呢?”
“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宰相应该很清楚。就算我不从中插一脚,宰相也绝不会允许他的儿子和冯敏的女儿来往。如此说来,我还算是帮了宰相一个忙。”
范伊听陆笙羽这么一分析,觉得句句在理,看着眼前的太子,这一刻他突然心生感慨,他一直将太子当成孩子,事事为他考虑,此时此刻,他才彻底醒悟,太子早已不是那个整天跟在他后面,讨教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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