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面条,又伸出脚去踢人,嘴里还囔着:“孬种,吃不死你们”。
这时,蹲坐着的人群里站起来一个大个子,大冷天却赤膊,两步走到裴淳忠面前,直勾勾地盯着裴淳忠。裴淳忠被他盯得不自在,加上对方身形明显比自己强壮,看到对方凑上来,裴淳忠不自然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裴秀良突然转身,拎起一旁的胡椅,一椅子砸在那人身上,把那人砸倒在地,他又举起椅子,准备再砸下去,却被人伸手拦住,裴秀良扭头一看,又是个之前见到自己就躲开的大个子新兵,裴秀良就抬起脚踢了出去,把那人踹出几步远。这时他感觉有点不对劲,抬眼看去,周围的新兵们一个个都面无惧色、眼露凶光、挽着袖子围了上来…
几名火头军,就站在那里,眼里看着一群面目狰狞,失去理智的新兵们围殴裴秀良一伙人,耳朵里听着拳拳到肉的打击声,裴秀良一伙的惨叫声,以及求饶声,却保持着之前一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状态。
良久之后,掌勺的火头军才悠悠然地说了句:“欺人者终被人欺”。然后才大声地喊了句:“好了,差不多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裴律虎他们没有找到裴秀良,却遇见了同样在找裴秀良的裴秀贤他们。
两帮人遇见了,先是都露出个询问的眼神,然后又同时摇了摇头,就匆匆擦身而过,继续寻找。
被新兵们揍了一顿后,裴秀良从右威卫消失了。
而裴淳忠却被吓破了胆,后来没两日便申请了病退,也离开了右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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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仆射封德彝府上。
依旧一袭白袍的少年人,跪坐在榻上,面前放着个棋盘,对面却没有人。少年人手上执着白棋子,下了一步,又换成黑棋子,沉思片刻,再下一步,如此反复,几步之后,自言自语道:“这局落子无误,但还是输了半子”。
这时站在他背后的那人,扑地一声跪倒在地,嘴里说到:“小人有负少主所托,小人…”
少年人却挥了挥手,打断那人的请罪,又慢慢地说到:“此事不怪你,在相对封闭的新兵营里,裴秀良几人凭借武力威胁,让新兵们都怕他们服从他们,而你狐假虎威也一样奏效,这说明我的想法没有错。”
跪在地上的人抬起头,赫然就是那名在新兵营兴风作浪后,又消失了的小胖子旺财。
少年人,又继续悠悠地说到:“但先是有个柴令虎意外闯入,凭借更为强大的武力,撕下了裴秀良的假装强大的伪面具,接着裴秀良跪地求饶更暴露了自身的虚弱,进而激发了被霸凌的新兵们的勇气,所以后面新兵们群体产生的反抗之心也就水到渠成了。人心啊,在群体统一行动时,还真是可怕。先代鬼谷子说的果然没错。”
旺财跪在旁边听着,一语不发。
少年人又笑了笑,继续自言自语似地说到:“不过这也证明,其实人心在群体状态下反而更加容易控制。”
原来在新兵营里的一系列事情,竟然只是这少年人的一次实验。
一向温文尔雅,行为得体的少年人今天难得地笑了好几次,本就俊美的脸因为发笑而有点泛红,更多了份摄人心魄的特殊魅力。
从来都是自己左手和自己右手下棋的少年人带着微笑说到:“旺财,来,要不要陪我下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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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柴令虎和王五郎正在一起行走着。
“老虎,今天又是要去哪里?”王五郎边走边漫不经心地问到。
“右威卫,裴律虎”。柴令虎还是惜字如金。
“右威卫,裴律虎?!”顺着柴令虎的话说了一遍的王五郎,突然反应过来,看到柴令虎已经走出好几步,连忙跟了上去,“不是吧,老虎,又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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